燕松的车把手上，贴着几张港台明星的贴画。
他十分珍惜这些贴画，刮风下雨时还专门用塑料袋裹上。
无他，这是他的宝贝女儿贴的。
燕松43岁了，独生女儿只有六岁，是他的命根子。
离开厂子，他登上车，向女儿的家教老师家骑去。
杨卫成远远跟着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是借了胖子的自行车，回头还得给人换回去。
骑着骑着，杨卫成就觉得这附近很眼熟，好像谢中玉家就住这一片儿嘛。
“地球越变越小，这么巧？”杨卫成嘀咕道。
他一路跟着燕松，远远看到他进了谢中玉家住的院子，并看到谢中玉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楼门口。
和他交接的，赫然正是燕松。
真特么太巧了！
杨卫成憋着没露面，一直等燕松笑眯眯地领着小女孩走，他才追上谢中玉。
谢中玉刚打开家门，就听到背后传来叫喊声。
“谢哥！”
他回头一看，喜上眉梢“卫成，你来啦！”
“嘿，我可不是随便来的。”杨卫成道，“刚才那人你认识啊？”
“谁？哦，你说老燕啊！”谢中玉笑呵呵道，“也算是认识，他老婆和我是远亲，以前还是同事呢。怎么了？”
“他是星派灯泡厂的。”杨卫成说。
谢中玉愣半天，才忽然想起杨卫成正在跟北苏的一个贸易公司做买卖这档子事。
他一拍脑门“瞧我这脑筋，所以说我不是做买卖的料，好在学校同意我提前复职。来来来，进来说。”
杨卫成没客气，进了谢家。
俩孩子在学校，张桂芝也在单位，谢中玉今天上午没课，所以在家呆着。
他坐下，谢中玉忙忙叨叨，给他泡了茶拿了饼干，又坐下陪他聊天。
“卫成，你不会是想找老燕帮忙吧？”谢中玉问，“咝，好像老燕的确是分管销售的，要不要我帮你说说？”
“不用。”杨卫成喝口茶，摆手道，“这种小事，不用谢哥您出手，您就跟我说说，他那孩子怎么回事，这个点儿要么在学校，要么在家，怎么会在您这里？”
“哦，燕燕啊，说起来也是可怜的很。”谢中玉娓娓道来。
原来，燕松20岁上结了婚，两口子恩爱和谐，夫唱妇随。一个在星派灯泡厂做销售员，一个在学校里当后勤老师。
在这年月的大城市里，双职工家庭，生活的比一般人都富裕。
可唯独一点，俩人婚后多年都没有生育。去医院检查，两人那方面都正常，就是有点点弱，说是调理调理就好。
调来调去，唰一下数年过去。直到七年前，燕松媳妇儿才有了身孕，拼了命地生下个宝贝女儿。
两口子当燕燕是个宝，可他媳妇儿也因为高龄生头胎，元气大伤，落了病根，没两年就病逝了。
燕松对女儿很在意，没有再婚的打算，只想着把孩子带大。
“老燕这人，精明是精明，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他不舍得燕燕在幼儿园吃苦，就一直放在我家。我家父母还在的时候，就帮他带孩子。现在孩子稍微大一点了，我没事就给她做课外辅导，过了暑假就要上小学了。”
“哦。”杨卫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中玉问“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呀？”
“知己知彼嘛。”杨卫成狡猾地笑了笑。
谢中玉又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把兵法上的招数，都用到做买卖上，脑子可真灵活呀。
他心里又感慨，难怪自己觉得做买卖辛苦，和杨卫成相比，他就像是一个方形的车轱辘，拖着汽车往前行驶，走哪都觉得尬的慌。
杨卫成就不同了，心思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