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这个变化，想了一会。
“你其实知道，因为你的关系，那些女孩才死掉，对吧。”我问他。
“对，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没办法阻止他。”孔维用非常绝望的语气和我说。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一边问他。
“后来他杀了很多人，他每次杀了人，都会寄信过来告诉我，把细节告诉我，把他怎么杀死对方的每一个部分都告诉我。”他的生意似乎很痛苦。
我非常理解他，我虽然没有他这么有文学的天赋，但是我也算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这类人往往因为能够对事物产生强烈的共情，所以才能写得出那么富含感情的文字。
但是也因为共情的能力非常强大，所以他在看那些信件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甚至能够切身感觉到那个被杀的人有多么绝望。
但现在我更应该关心的是，他是怎么处理这些情绪的。
“那你怎么做？”我继续问他。
“我不知道可以怎么做，我不敢报警，不敢告发他，他知道我不敢，才会这么变本加厉地对我，但是我依然不敢，慢慢我麻木了，觉得无所谓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总算情绪稳定了很多。
我沉默了一会，看来他的潜意识为了扛过这件事，最后选择的方式是逃避，这算是某程度上的另一种逃避了，只要将注意力转移，觉得反正也是这样，无所谓了，自己也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但是其实以他这么感性和共情的人，怎么会觉得无所谓呢，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麻木了之后，他升级了他的手段，对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了他失眠的关系，追问。
这次他顿了好长的时间，我感觉我已经开始接近真相了，于是追问他。
“回答我，是不是。”
“对，他不再是寄信或者用其他预兆告诉我他的存在，他直接靠近我了。”他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
这个答案倒是有点玄乎，我顿了顿，不算十分理解。
“他怎么靠近你，在没人的时候？”我问。
“无时无刻他都在我身边，穿着红色裙子，但是我看到他的脸，仍然是那张充满胡渣、血腥的脸，非常恐怖，除了在公司和看心理医生，他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
他的样子马上变得非常惊恐起来，而且开始语无伦次。
我直接在笔记上毫不犹豫的写下幻觉这几个字，毕竟他说的已经开始很玄乎了。
他的舍友，应该就是因为他在合租房里面疯言疯语，才受不了他的吧。
“那他现在了，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我尝试问他。
“现在没有，在这里我是最安全的。”他突然平静了下来，似乎真的确信这里能让他很安全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笑的，而且这种有幻觉的神经病通常都说不出个原因，又或者说出来的原因都稀奇古怪的。
“因为只要和你们在一起，他就不会威胁我，而是威胁你们，他去找你们，我就很安全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话甚至可以说让我震惊了。
我顿了好一会，感觉他这话里面有好几层意思，足足花了我五分钟时间思考。
在催眠里面，催眠师完全不说话五分钟，已经非常久了。
“你说的我们，除了心理医生之外，还有谁？”我问。
“我那些女朋友们。”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由于此时是催眠状态，我是绕过了他的表意识，直接进入了他的潜意识的，所以他回答我的，都是他最真实、第一反应的回答。
我听了他这个回答突然懂了，我明白了过来他为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依然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