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室外到室内，短短三分钟的路白术觉得像走了三十分钟。
等到了徐凌峰的房间，他差点被那酒精混合臭袜子的味熏晕过去。
徐凌峰三下五除二将堆在茶几上的瓜子皮，啤酒，各种奇怪的蔬果扔进垃圾桶腾出一个地儿来给几个人坐。
“坐。”徐凌峰也不嫌脏，他一屁股坐在没擦干净的污渍上，“现在大家一个战线都别藏着掖着，证据共享。”
没有洁癖的几个律师轮着沙发上的布擦了擦你顺势坐下，拿资料前刻意看了一眼白术。
白术脸色阴沉沉的很难看，他冷眸扫过脏乱不堪的房间并没坐下。
白术黑脸，律师团队摸不准他的意思，不敢轻易将资料交出去。
徐凌峰脸一黑，道“看他干什么，资料给我。”
白术道“给他。”
尹伊看着浑身不自在的白术，忽然想起他有严重的洁癖，她走到卫生间将绢帕洗干净，烘干，贴心的垫到椅子上，“坐吧，干净的。”
白术冷眸一暖，施施然坐下。
“被杀的这两个是军校的学生，尸体我处理的。”徐凌峰哑声道“你们这段监控视频给晚了，我去取证的时候，监控视频已经被彻底损毁。”
徐凌峰微停，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闪烁着凶光，“白总什么时候得到这个视频的？”
听到监控视频被损毁的消息，白术和尹伊默契的对视一眼，尹伊眼中的惊诧让他心情很复杂。
白术道“一天前。”
徐凌峰道“除了你和尹伊，还有谁知道这则视频？”
白术冷漠道“枫”
“张雪茹。”尹伊在白术说出枫景之前，直接将视频者说出来。
徐凌峰脱口而出“她不是顾长生的情|妇吗？怎么还弄到的视频？！”
尹伊道“张雪茹和顾长生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徐长官可以亲自去问她，视频的者是她，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
对了，损毁的储存卡在吗？
给我，我也许可以恢复。”
徐凌峰从裤兜摸出被砸得稀碎的储存卡，面如寒铁道“我给安局的人看过，芯片彻底损毁无法恢复。”
指甲盖大小的芯片碎成几十片，徐凌峰有心恢复也做不到。
尹伊小心翼翼的收起芯片，道“给我试试。”
“拿去吧。”徐凌峰对芯片恢复不抱任何幻想，他有气无力道“这条线算是断了。”
尹伊捧着芯片，沉默不言。
白术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尹伊清楚明白，自己被钉上间谍的名号，牵一发而动身，新希望绝对受重创，视频不可能是白术泄露的。
张雪茹和顾长生有血海深仇，她更不会泄露信息。
枫景绝对不会。
尹伊了解他，他是一个极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但是，变量在枫景这儿，极有可能与褚严院士相关。
白术和徐凌峰聊了什么，尹伊听得迷迷糊糊的。
尹伊紧紧的握着芯片，直到回到宇森娱乐都没放开。
“徐凌峰每次见到我的时候恨不得给我按上间谍的帽子，在证据未明的情况下都要耀武扬威一番。”伊伊不解道“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要说徐凌峰乐意助人帮助自己，尹伊一点都不信，说他做无间道给自己下套可信度更高。
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白术撑起雨伞挡在尹伊头顶，“顾长生贪功，卧底执行任务的时候行事激进暴露了。
为了博取自由基金组织的信任告发了徐凌峰卧底二十年的兄弟。”
结果不想而知。
尹伊喃喃道“难怪徐凌峰发疯，顾长生这种人踏着战友的尸体上位，令人发指。”
白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