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百姓哗然惊呼，拜文德以为自己的腿这次一定保不住了，所以还没等擀面杖打到腿上，就已经放声惨叫。
“鬼叫什么！我打你了？”林楚音站起身来，踹了拜文德一脚。
这一棍子打在拜文德身边三寸之处，发出嗵的一声闷响，直把地皮打出一个凹坑来。
“你这么丑，一文钱一次都没人要看，何老把你栓在摊子旁边不但收不到钱，还得管你饭，赔钱货。”林楚音一脸嫌弃，道，“养头驴还能干活呢，你还不如头驴。”
拜文德是纯粹的相由心生，不但贼眉鼠眼，还是个瘌痢（ li）头，一脸猥琐相，真是要多丑有多丑，所以林楚音此话一出，百姓们都哈哈大笑，就连骆祁风手下士兵，也有顾不得军中形象，憋不住捂嘴偷笑的。
被打成猪头之后，听着周围众人嘲笑自己，拜文德哪里还敢再发作，腿还在自己身上，拜文德已经谢天谢地了。
拜文德刚想感谢林楚音放自己一马，就听林楚音又道“要不然你干脆去给何老推磨磨面好了，一斤面算一文钱的工钱，十五两银子，正好一万五千斤。你要是一天磨十斤，大概也就四年多点就能磨完，要是一天能磨一百，那只要五个月就可以了。”
“这个主意妙啊！”有人拍掌称赞。
有人道“他也常拿我家的包子，能不能也让他给我磨面啊？”
又有人道“我家的驴前几天刚死了，拜大人要是愿意给我推磨，我一斤给你两文。”
“我也要我也要！”
“我给五文！”
“我给十文！”
“五十文！”
“一百文！”
……
说着说着，似乎变成了竞价，人人都想出价把拜文德领回去给自己磨面。
林楚音知道众人都是故意说笑，于是也笑着道“不急不急，一会我让人拿纸笔记下来，人人都有份儿。”
“顾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拜文德深知那磨盘轻的也要几百斤，重的甚至上千斤，根本不是自己能推动的，不要说十斤，自己就是一两都磨不出来。
林楚音拿擀面杖敲着拜文德后颈，道“你错的事情，可不止这一点半点呢。自己说说呗？”
感觉自己要是一个说不好，恐怕脖子就得被敲断，拜文德吓得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你什么你！”林楚音给了拜文德一下子，道，“我给你数，第一，乱收税费，损公肥私！”
“第二，压榨百姓，鱼肉乡民，欺行霸市，有损民望！”
“第三，随意罚没下属俸禄，随意许约加俸拔擢，将国之公职视若儿戏！”
“第四，欺软怕硬，阳奉阴违，其心可诛，罪无可赦！”
……
林楚音一条条地细数拜文德的罪状，说得嘴巴都要干了，最后丢下一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该死？”
“是，是，小人该死。”拜文德连连点头，却又忽然警醒，痛哭道，“您不是说了不杀我的么？”
“不杀，说了算数。”林楚音拍拍拜文德的脸，看着拜文德龇牙咧嘴，心情大好，“但下次要是再被我撞见你作恶，是什么下场，你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拜文德点头又摇头，道，“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
“一个月该收几次税？”
“一次。”
“真乖。”林楚音摸摸拜文德那稀疏的头毛，又道，“那你欠何老的面钱呢？”
“我还，我一定还！”拜文德这么说着，抬头看向林楚音，很小心地试探着问，“每个月还二两半行不行？”
林楚音心道，你这还他奶奶的跟我玩分期呢，顿时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这么点钱你还要给我分开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