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明显的紧张和警惕。
如临大敌。
拽着我袖子的手更紧了，似乎在鼓足了勇气，把我拽到身后去。
护在我前边。
虽然声音还是稚嫩，尾音略微带着颤音。
但是小小的身体却绷紧了，咳嗽了几声说道“皇叔来这边有何贵干？”
“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皇上这么不高兴，若是有人说三道四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处置了。”
裴佑晟的声音很淡。
眸子也是清冷极淡的，扫过这屋内的狼藉，然后又不咸不淡的扫过外边站着的人。
那些人似乎格外的敬畏他，跪在地上安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话，听着更像是警告。
陈启择被激怒了，像是个动怒的狮子，稚嫩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哪有什么人敢胡言乱语，倒是皇叔，听说皇叔最近过的很是逍遥，朕听着还是很羡慕呢，对了，最近皇叔立下了汗马功劳，总是要赏的，不知皇叔喜欢什么？”
虽然话是没任何的问题，但是陈启择脸上却僵硬着，更像是在背诵早就准备好的词，并且脸上还有明显的不甘和厌恶。
他的年纪太小，这些根本就遮掩不过来。
我试图往前走几步，却被我弟弟拉住，他固执的不肯让我多走一步，只是下意识的死死的把我护在后边。
我垂眼看着他那小胖手，死死的攥着我衣角的样子，心脏的某处微微的发酸。
他也在害怕，因为攥的很紧，手背在泛白，整个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可就是不松开。
“不喜欢什么，但是长公主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抽空来府上坐坐，聊点别的事情。”
裴佑晟回答，看向我。
可没想到，却更是刺激了陈启择的情绪。
他声音都拔高了，一瞬间情绪有点失控，“朕的皇姐去做什么，她可做不了什么，皇叔有事情的话，完全可以跟朕商量。”
裴佑晟走到他的面前来，微微的弯腰，冷清的笑声从喉咙里蔓延出来。
“你在怕我，还是在防着我？”
他的声音都满是磁性，尾音带着笑。
可是这种笑却没几分的温度，莫名的冷到了骨子里。
带着一种格外的压迫，连带着他身上的气势，一并的倾覆而下。
“皇叔多虑了。”陈启择咬牙说，可毕竟还年幼，脸上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
不等我说话，裴佑晟才拍了拍衣摆，站直了身体。
“我还当皇上厌恶我呢，可就算是厌恶的话，也总是要有足够的本事来抗衡的是不是，不然的话，这种厌恶只有一种结果，就是……”
“忍气吞声的吞下去。”
这话说的残酷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