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调皮’的眼神。
“那么说来,”芳娘点了点头,“咱满如若与椿家这样成了邻伍,便只算三户的税赋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柳全又点了点头。
柳奕一琢磨,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椿家提出的这样分法?”芳娘又看着柳全追问。
“是,开会之前特意拦下俺说的这事。”柳全点点头,柳奕咋看都觉着她爹有点心虚的样子。
“开会之前就说与你,”芳娘斜斜瞟他一眼,“莫非你一口便应承了?”
“也不是一口便应承……”柳全申辩到。
“那就两口、三口。”芳娘看了都想笑。
“我这是一开始不了解情况,就想着他们说跟咱家搭伙也没啥,带着家午老爹,不挺好么。”柳全道,“结果后头才听曲家说,若按着原来算,勾家和咱们是一伍的。”
“那陈年旧事,俺哪里知道。当中咱家就轮了两回役,还有一回没去成……”
“这也是咱们对这里的政策不了解,信息不对等。”柳奕帮她爹补充说明,“记得不记得的,这都是旧账,不是咱们自己的问题。”
“对么。”柳全点头。
没有这次的事,她家哪有什么邻伍的概念。
在现代,几曾有过这样的规矩,就算亲生的一家人也不兴连坐啊。
最多听过什么“负连带责任”,那是问责制,他们家也没有谁做着需要被问责的工作。
“可现在就成咱们家的事了。”芳娘道,“我倒不是说与椿家搭伙不好。万一得一起干活啥的,他家应该也没问题。就是你这么轻易答应事儿,往后还是多想想。”
“我先也没给准话,只答应说看怎么分,但吵起来的时候,椿家直接把咱家拉出来,俺也就没好反对了。”
“这不还没定吗。”柳全又道,“其他人也有反对的,道没这个规矩。要分就好好分,畸零户得另算,不能按椿家现在这样说法。说是,到时候徭役得依着一伍一什的抽派。”
“说到底,还是没个定准。”芳娘问。
“没有最后定准。”柳全点点头。
照柳奕觉着,椿家这路子有点野,分到一处不见是坏事,却也不见得是好事。
而且她爹这么绕一圈,还是说了一堆废话。
“那到底啥时候能把咱家分定了?”芳娘和柳奕都看着柳全。
“就这一两天吧。”柳全皱着眉,“都没说定,得造册,咱自己一家说了也不算。”
也是。
这就是家族人少的问题啊!
人口多的人家,赶紧养大了儿子,左右一分,还是自家人凑做什伍,便少许多麻烦。
但如果照谢家那样的,人再多也像仇人一样,又没啥意思。
“椿家老大还跟俺说了一事。”柳全道,“是后头回来时单说的。”
“还有事?”芳娘抄起的双手一直那么抱着,还没放下去呐。
“他说,其实这回养蚕的事,早就有了消息。新的税政,别处县府有的去岁就知道了,咱们这里地方远些,所以今年开春才颁布。”
“实际上么,有些大户的庄子,本来就有大桑园,还想法子到处买桑育苗,倒腾丝茧。还有些地方,官府给农户免费桑种桑苗,那就是左右手倒腾一下的事情。”
“怎么倒腾?”柳奕追问一句。
“就像现代的那个什么……官府采购。”柳全简单总结。
柳奕大约有点听懂了。
“是不是拨一笔‘专项资金’买了自己家或者比如亲戚家的桑苗,又以官方名义免费发放?”
“差不多意思,反正人家这里又不禁止官员做生意。”
“是真的免费吗?”芳娘也冷冷一笑。
“俺估摸着,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