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经他们之间是相互爱慕的，只不过关琳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放弃了普通人的情感。
照理说人是非常坚强的生物，没有了谁都可以活。像周量子这样一直沉溺于过去，不肯走出来的人，要么是太过懦弱，要么是太过执着。从观察他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太过执着，不肯放下过去往前走。
“关闭留言。”周量子站起来，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通过人脸识别的门禁，进入一个拥有巨大主机和一把金属座椅的房间。
这把椅子和关琳数据化的椅子长得很像，只不过它经过了改造。
周量子已经成功将韩玉的人格数据化并导出，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毕竟在关琳的身边当助手，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走到椅子前，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坐了上去，轻抚着扶手上的按钮。他很想按下去，可又怕按了之后没有出现信息云，只剩下一堆焦炭，这样的话，他就死了。
其实他有另一个保险一点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变成机器人，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储存器，他就能够不停复活，拥有无限生命，然后耐心等待关琳的回归。
这是非常消极的办法，很有可能耐不住寂寞，最后人格崩坏。
周量子希望再次见到关琳的时候，他还是周量子，而不是一个机器人替代品。
“唉……”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座椅，他没有勇气按下椅子上的按钮，也没有残暴地折腾自己的大脑。
他回到电脑前，翻看一行行复杂的代码，验证人格数据化仪器的可行性。这是一件比发呆还要无趣的事情。
大约到了十一点，他终于离开了电脑，去吃了一个三明治。
接着，他就开始发呆，然后循环昨天的步骤。
到了第三天他主动联系了乔森，让他来取机器人。不多久就有人上门取件，他开门让人把东西取走，期间他没有跟来的人说一个字，从开门到关门，他表现得像个哑巴。
零通过网络和自己的能量旋臂连接，随时监控周量子的行为。等到机器人成功送到乔森手中，零将注意力就放在了乔森和机器人的身上。
韩玉赤脚站在地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就像一个精美的塑料模特。
乔森捏了捏韩玉的右手无名指。她的眼睛逐渐聚焦，身体也逐渐变得柔软。乔森牵着韩玉的右手问“你感觉怎么样？”
韩玉的双目慢慢聚焦，身体也变得柔软放松，她柔声说“感觉还不错，重新活过来了呢。”说着，她抬起左手，抓了抓，测试手部灵活度。
看着这样的韩玉，乔森的目光变得略微惊讶，她的身上似乎少了很多戾气，笑容也很温柔平静，上一个机器人代理，就算脸上挂着笑容，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冰冷的，就像一柄锋利的剑，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
这个韩玉柔和多了，就像原装的韩玉，这让乔森欣喜不已。他和韩玉聊了聊直播间。韩玉兴致缺缺，根本提不起兴趣，好像复仇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
乔森觉得必须放大招，才能真正搞清楚韩玉的思维是否清楚。
“那个损毁你上一个身体的女孩我带回来了。”乔森说，“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韩玉想了想说“我先见见她吧，如果说她以后对我对你，都没有什么危害就放了吧。”
“这……”乔森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玉。韩玉最为痛恨关雪的母亲肖飞瑶，她将肖飞瑶留到最后，就是为了好好欣赏她的悔恨和痛苦。她知道关雪是肖飞瑶最疼爱的人，只有伤害关雪才能够戳痛她的心，所以她想要利用关雪好好折磨肖飞瑶一番。
现在要放了关雪，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要不是她的一些小动作和说话的习惯都和韩玉一模一样，他都要怀疑这个韩玉的数据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乔森压住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