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愉悦，但在何栎哲耳朵里，这就像将死的患者，安慰哭泣着的家属，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我去你以前说的地址找过你，那儿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现在的住址，好吗？”
“现在的医生都这么负责？”时雨打趣着。
对方却沉默了许久。
“你，很像之前的我……”
何栎哲的语气带着些许惆怅，似乎经历了太多，像是站在深渊里，看着外面的救助者，平静到可怕的说，你走吧……
这是所有人都能察觉的绝望，也是所有人都不能感同身受的失落。
让人觉得，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灰色的。
妈的。
时雨在心里骂了一句，说了地址，大有一种，她才是医生，要让病人到她诊所瞧瞧。
……
时雨吃着外卖，看着卡里的余额，感叹自己的勤俭节约。
这时，门铃响了。
时雨起身，放下手中的碗筷，脚踩着粉色拖鞋走到门前“谁——！”
她打开门，没说完的话憋进了肚子里。愣了好久，看着面前身着便服的年轻男人，问“何医生？”
何栎哲笑着，露出好看的虎牙“嗯。”他点点头，又问，“我可以进去吗？”
时雨呆滞的转过身，拿了一双灰色的拖鞋“嗯。”
他真的太好看了，似乎是个混血儿，天蓝色的瞳孔清澈透亮，焕发着光彩，白皙的皮肤就像瓷娃娃一样细腻，明明是亚洲人的面孔，却和欧洲人的五官一样立体，而且卧蝉超明显，睫毛又长又弯，唇瓣不点自红！
妈呀，原主找他看病一定是有原因的。
神仙颜值，羡慕了，羡慕了。
时雨心里雾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上午刚告诉他自己的地址，下午就来了，有必要这么急吗？她又不会跑。
何栎哲在沙发上坐下，示意时雨吃完他再说。
回到餐桌前的时雨匆匆扒完外卖餐盒里的饭菜，随便收拾了一下，还是有点懵逼。
她坐到他面前，问“这次来，是干什么？”
何栎哲阳光的笑了笑，哪有今天电话里给人的落寞。
时雨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说“我这次来就是问几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很累。”
时雨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没有。”
他挑眉，显然是不信的“那，有自残倾向吗？”
一个多月没有自残的时雨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一本正经道“我吃多了没事干吗？自残干什么，嗝……”
额……
时雨的脸红了红，这个饱嗝打的可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