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攃丽的表姐？”古宁问脱脱。
“是的，她就是攃丽的表姐，大囊囊。”
“叫什么？”
“牧布尔朵。”还是脱脱代答的。这是很多年前就定好的名字，为了这个名字塔东的暗桩也做了很多功夫，让这个名字的主人在塔东有了个悲惨的故事。
“牧布尔朵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回大囊囊，下女是昨天才到的，所以才不认得路，和孟古青咕咕有了冲突。”三小姐的声音还是没变，尖尖的，中气十足，老将军以前就说，听说话的声音，三小姐完全就是个草原野丫头。
“孟古青，”古宁听到卓锦的回复有点断断续续，还以为她是初次到贵人面前回话，害怕所致，所以招来孟古青问话。
孟古青把和卓锦的相遇、冲突都一一讲了。这次她既没有强调自己挨了打，叙述上也不算太作假，这样的话术更能增加可信度。她只是特别强调卓锦承认过那份白水羊肉是要端给颜脱囊囊吃的。
待孟古青说完，脱脱就跪在古宁的床边，道“大囊囊，您不嫌弃我是孤女，将古尔扎继给我做教女，我在大汗和您的面前向长生天起过誓，在古尔扎出降之前都不会吃肉，以求古尔扎一生幸福、顺遂。大汗和您都是我的恩人，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没有偷偷吃肉。请您一定查明。”
出降？难道这个古尔扎就是要嫁去土库部的小咕咕？
“你一直都反对古尔扎出降土库，你怎么会希望古尔扎新婚顺利？”一直不做声的尔缇诃开口发难。
古宁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种狠是母狮护仔的本能。
“我是反对古尔扎出降土库，她还太小，土库可汗都已做她的祖父了。”脱脱声声凄切正中古宁的心意，她接着说“但大汗心意已定，我能做的就是日日茹素，希望长生天能够保佑古尔扎。”
“中原人有句话，叫口蜜腹剑。”看不出来木拉还挺有文化的，连口蜜腹剑都知道，她的话总是句句都在点子上，“就是说有些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可心里藏着杀人的刀。违背长生天的誓言，会让长生天不再保佑古尔扎，会给古尔扎带去灾难。”
“我违背誓言仁慈的长生天只会惩罚我，怎么会祸及古尔扎？我让侍女光明正大的去拿供奉的圣品，却被诬陷偷偷吃肉，我违背誓言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为了讨大汗欢心！要是这个妇人没有被孟古青抓到，你偷偷吃肉就不会有人知道，你表面一副为了大汗女儿的样子，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一个连长生天都敢骗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做！”尔缇诃打击脱脱就是不喜欢脱脱在拉克拉面前表现出来的大度、乖巧。
“我没有欺骗长生天。”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反而引起此事的卓锦压根插不上话。
本来古宁是偏袒脱脱的，因为在古尔扎出降这件事情上，只有脱脱在尽心尽力的为她争取将女儿留下，或者另选年纪相当的勇士。
但是木拉的话让她有些动摇。大汗把脱脱带回来也五、六年了，她和其他大汗的女人一样对自己很是尊重，但在古尔扎婚事议定之前，即使由于生辰相合做了古尔扎教母，双方一直不甚亲近。在大汗带回尔缇诃之前，她一直是大汗身边最受宠爱的女人。现在尔缇诃分走了她大部分的宠爱，她才对自己越来越恭顺，越来越亲密。
这次古尔扎议亲，她帮着自己极力反对这门年纪悬殊的亲事，让大汗很不高兴。可能真的是为了挽回大汗的心意，才当着大汗和自己的面向长生天起誓愿意为古尔扎茹素以求得好姻缘。但是古尔扎是自己的女儿，和脱脱没有血缘，空气中烤肉的味道这么诱人，她经受不住偷吃也是可能的，反正她的誓言已经博得大汗的好感，违背誓言的代价只会报应在自己女儿的婚姻上。
这样一想，古宁本来想几句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