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虐猫选错了对象，被猫反杀了，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在骗她，甚至觉得我疯了？再退一步来说，纵使她相信了我说的话，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孩子罪有应得。她是个母亲，是个人类，在她的眼里，儿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猫？那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杀了个人，恐怕也不足以让她警醒。”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贺郁好奇地问。
“假话总比真话悦耳，随便编个失足掉下激流的借口，然后说尸体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我们也是通过目击者的口供才确认了他的身份，就这样，也只能这么做。她失去孩子就已经够难受了，我想就别让她知道这件事了，也让那个孩子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继续保持下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只是你的看法。”贺郁低下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他为什么要虐猫？通常来说，虐待的行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一种压迫弱者致死从而获得快感的欲望。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是经常遭到更强者的欺凌？还是生活中缺乏足够的安全感？而作为母亲，她的教育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现在用动听的谎言去欺骗她，让她以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没有出错，如果她以后又有孩子了呢？若干年后会不会发生相同的悲剧？假话是中听，但它毕竟是虚假的，虚假的东西永远只能簇生出虚假的东西。”
他的声音就像从积满了灰尘的风箱中传出，低沉而沉重，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了他的心上。
克莱门特也没想到贺郁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振聋发聩的言论，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单调的喉音，他缄默了十几秒，最终下了决定，道“那就实话实说吧，不管她相不相信，我们不能让错误的事继续错误下去，尽管全美每天有无数出悲剧正在上演，但既然能阻止一出，那就阻止一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贺郁。
贺郁抬起头，与他对视，过了两三秒，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发现，在某些方面他们其实挺相像的。
“这份杂志你看过了吗？”克莱门特带着贺郁走到电梯前，挥舞了一下那份《巫师周刊》。
贺郁“嗯”了一声，随即道“uiu不是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么？哪来的？”
克莱门特笑了笑“一无所知只是个夸张的形容词。牛顿不也常说他是个捡贝壳的孩子么，哦，牛顿，我忘了你不认识这位老爷子，布鲁斯，我想你应该多去市立图书馆坐坐，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让我和你交流起来会有很多的困难。”
“我抽空会去的。”
不用克莱门特提醒，贺郁本就将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克莱门特接着说道“巫师世界历史悠久，魔法国会的建立时间甚至比美国国会都早了一个世纪。我们对巫师世界虽称不上一无所知，但也知之甚少，这份杂志是我们从一个不小心触犯了，嗯，用那个胖子的话来说，麻鸡世界的法律的巫师手里缴获的，呃，通过一些非正常渠道。我是这样想的，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和巫师世界打交道，所以就向物证部索要了些相关物品过来。如果你有所需要，尽管和我说，我来替你开口。”
贺郁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你看完了，就请送到我的——”
克莱门特适时地接口道“关于你的住处问题，头儿已经和常驻特工办公室的副主管莱顿先生打好了招呼，他会让财务部去安排，我估计明天下午应该就能搞好。不过，我想我还是提前提醒你一声，这个住处其实你并不会经常住到，就像我，我在曼哈顿区也有一处房产，但过去三年我一天都没在里面住过。外勤特工是没有脚的鸟，落地的那天就是死的那天。”他突然眼神沧桑地唏嘘起来。
贺郁古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种生活正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