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静谧峰时天色已经大亮，仙雾弥漫的山路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大批的弟子，倒是像要举行什么重大集会一般。
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在我们登上了石阶之后，站在两侧的弟子皆用无比崇敬的目光注视着皓夜。
他们神情庄重又难掩激动，纷纷躬身作礼。
“仙上”
“仙上早”
“拜见仙上”
“……”
更夸张的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弟子，正满脸羞红的望着他，待他走过时，像几只鹌鹑一样扭捏着的向他行礼。
皓夜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对周围一切人和事物都恍若未见。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想上去揪住他们的衣领问问，现在的年轻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啥？！
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崇拜？
就因为长得好看？
无知！肤浅！盲目！
他是掌门吗？他也不是第三代弟子最优秀的啊！最优秀的明明就是……
好吧，我早死了。
那还有其他人啊。是绮风不够温柔？还是怀南不够庄重？就是宛阳也比他强。
不就得了个仙身而已，这架势俨然成了岱山弟子的偶像了。
我再一次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我离开十五年，师父闭关，岱山都成了什么样了，歪风邪气盛行。
真该好好整理下门风了。
我跟在后面冷眼瞧着这群无知青年们，暗暗把其中那些表情最夸张，心情最澎拜的长相都记了下来。
让你们在这得瑟，等师父出关，都给我打扫卫生去。
越往上走，人流涌动越多，待到达授课堂正厅时，我已被人流冲散，皓夜早就不见了身影。
我拨开人群寻了角落里蹲着，反正我也不想上皓夜的术法课，还不如等人都进去了，我就溜到小厨房找点东西吃。
好半天人群依然拥挤着，也不知今天是来了多少人，授课堂能盛得下这么多人一起上课？
昨夜总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此时往这一蹲，倒是勾起了我的困意，困的我是眼角的泪横飞，不停地打着哈欠。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此时的人群声倒像是催眠曲，我干脆捧着胳膊闭上了眼。
“白汐！”
“白汐，醒醒。”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叫我，我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眯眼一瞧，白衣少年，正冲我笑的如沐春风。
“冷之？是你啊，怎么，你也崇拜他？”我哑着嗓子，心情不悦。
他笑，走到我面前也蹲下身来，“崇拜谁？你说的可是你师父皓夜仙上？”
我又合上眼，点头。
“仙上如此年轻便得了仙身，可从未授课，大家都盼了好久了。得知今日的术法课是由他上，其他几门课都没人去了，全部来这里想一睹仙上的风采。”
……还风采。
疯子还差不多。
“你们可真肤浅！”我嘟囔了一句。
我听见冷之低声笑起来，他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你能做他的徒弟还不知足？你可知多少人都羡红了眼。很快你就能知道被人嫉妒的滋味了！”
“嫉妒我？嫉妒我什么，谁愿意来跟我换换师父，我求之不得。”
“此言当真？”他惊诧道。
我又打了个哈欠，眯缝起眼瞅了瞅人群，人渐渐都进到了学堂里，我歪头对冷之笑道“小师兄，要不咱俩换换？”
冷之一愣，挠挠脑袋有些尴尬，“我资质平平，仙上怎会收我做徒弟。”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内心对皓夜可是万分的敬重。
又一个无知青年！
我看周围早已经空无一人，就瞅着他指指了学堂“要上课了，你还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