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已经很久没有似今日这般人齐过了。
待楚衿赶到时，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妃外，人皆已到齐。
郭贵人坐在椅上，脸上新换了纱布倒瞧着没那么血腥，皇后特意给她挪了三把椅子并在一处，让她可以半躺着舒服些。
众人目光都凝在了楚衿身上，皇后端正了坐姿，肃声道“大胆楚衿，还不跪下！？”
“嫔妾为何要跪？”楚衿上前两步，只不过躬身向皇后福了礼，而后便定定坐在座上，仿佛今日事与她全然无关一般。
“毒妇！你个毒妇！”郭贵人见了楚衿情绪异常激动，竟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艰难的朝楚衿的座位爬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腿，“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呐！你掴了我两记耳光还不够，却还要用强酸来毁了我的容貌！你要我要我日后怎么还见人？”
楚衿居高临下瞥了郭贵人一眼，一脚将她手踢开，“你从前怎么见人现在也怎么见人就是了，你问本宫是什么意思？”
“快！快将郭贵人扶起来！”皇后念了句佛，招呼着宫人将郭贵人搀扶起身。
郭贵人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骂道“你为何要毁了我的容貌！？你”
楚衿将食指放于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徐徐道“郭贵人说本宫毁了你的容貌，不过是因为给你送去药膏之人是本宫房里的婢女。可东雁是内务府拨过来的奴婢，向来不得本宫重用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本宫要给你送药，为何不让玲珑去？再者说，本宫若是有心要毁了你的容貌，怎会让自己宫中的人去做下这糊涂事？岂非引火自焚，未免也太蠢钝了些。”
“合宫里就这么些人，不是你还会有谁？”
“凡事都要有个动机，郭贵人你觉着本宫毁了你的容貌，动机为何？”
楚衿一步步逼近郭贵人，带着戏谑的笑意，连声道
“你有宠吗？”
“你有子嗣吗？”
“你有本宫长得好看吗？”
郭贵人一时哑口，楚衿满眼不屑瞥了她一眼，“你什么都没有本宫为何要毁你的容，闹呢？”
楚衿的三连问句不给郭贵人任何回嘴的机会，直令郭贵人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