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临死前执念太强，导致灵识一直不能被外力驱使，饶是现在的黄泉国主，也是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其狂怒暴躁。
祁祀斟酌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要不要，还是算了？”
这句话，他不知劝过洛泱一次
如果实在不能控制，要不就算了吧，可能子墨本身，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他一定希望，留在洛泱身边的，是个听话、能帮助她的人，而不是一个事事给她惹麻烦，还让她名誉受损的傀儡。
洛泱没说话，毁掉一个傀儡，比培养一个傀儡容易得多。
可如果就这么毁了，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如果现在要毁掉，还不如当初就不要留下他的灵识，这样，子墨也能早些进入轮回之境。
祁祀的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自己舍不得，舍不得子墨离开自己，舍不得放他进入轮回。
也许自己是自私的吧，子墨已经去了，对于逝去的人，自己还这么执着，又是何苦？
洛泱苦笑了一下，回道“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夜深了，你休息吧。”
祁祀送她到门口，目送她一个人落寞的身影，缓缓关上房门。
慕容熙站在虚空的某处，看着秉烛夜谈的两个人。
难怪子墨会变成恶灵，是因为洛泱当初留下了他的灵识。
可是灵识不能控制，为何不放弃？后来子墨又怎么了？
洛泱说了会考虑，后来呢？她真的毁了傀儡吗？
慕容熙跟着洛泱飘荡，直漂荡到墓园深处，才停下来。
子墨的墓碑前，趴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脸，但是慕容熙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子墨的气息。
这个男人，就是洛泱炼就的傀儡吧。
慕容熙飘过去，还不容他仔细观察这个傀儡，自己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到了傀儡的身体里。
“服从！”
“不！”
“你必须服从！”
“坚决不！”
慕容熙就处在两种声音里，身体好像被拉扯着。
一个声音占了上风，自己就会被拉向一边，反之，就会被拉向另外一边。
两个声音谁都不肯屈服于另外一个，在这个傀儡的身体里，不知已经争斗了多少年。
慕容熙依托子墨的意识来到这里，自然和子墨的元识更为贴合。
但是只要他有一点点想要贴近子墨的念头，另一个声音就会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将他生生拖住。
慕容熙也不知道这力量来源于哪里，只知道它力大无边，饶是自己也挣脱不开。
可无奈这边的力气大，另外一边的力气也会加大。
慕容熙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法力，只能任由两边撕扯，感觉自己的双臂，都快要被扯断了。
外面。
童瑶见慕容熙的额间，液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还是冬天呢！
童瑶看向白上仙和燕淳风。只见白上仙也是一筹莫展，关键时候，还得仰仗那位不靠谱的九殿下。
好在九殿下只是看起来不靠谱，在专业水平上还是挺靠谱的，只见他撸起袖子，用力朝着慕容熙的双颊，甩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