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人还未进来，尖叫声先一步响起。白若溪陡然反应过来，她颤抖着转过头，“立刻准备手术！”
护士懵懵地看着她，像是没反应过来。
“我说马上！”白若溪大喊道。
护士点头，哆哆嗦嗦地往后跑去。紧接着更多人冲进来，看见这一幕都是彻底慌了神。
白若溪更是思绪完全无法彻底冷静，她伸手用力地按着厉慎行的胸口，但还是无法控制血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都愣着干什么？”白若溪转头厉声喝到。
众人才像是反应过来，纷纷冲过来。白若溪眼神慌乱地在四周搜寻着，许久后才像是找到了什么。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
伸手想要去拿挂在一侧的纱布，脚步却是踉跄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适时一只手揽住她。
紧接着白若溪被用力地按在厉慎行的怀里，她茫然地抬起头。眸光怔怔地看着厉慎行，“你，你疯了？伤口要被压着了，放开……”
“你在担心我。”厉慎行道。
口吻中是满满的笃定。
白若溪手指一颤，眸光看向厉慎行。她脑子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想不到其他的念头。唇角不停地动着，许久白若溪才冷声喊道“手术准备好了没有？”
滚轮的声音响起。
白若溪作势要起身，但是厉慎行却是牢牢地锁着她，似是半分也不肯让她退开。白若溪禁不住皱眉，“你现在必须进行手术。”
“若溪，为什么？”厉慎行抬手抚过她的脸颊。
指尖是粘腻的血液。
白若溪木然地看着厉慎行，为什么呢？
“你还爱我。”厉慎行不待她回应开口道，“因为你爱我。”
白若溪手指颤抖。
她眸光错愕地看向厉慎行，呼吸声不觉渐渐急促起来。厉慎行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抬起手来回地抚摸着白若溪的头发。
“不用惊慌，也不用害怕，这是本能。”厉慎行声音柔和。
白若溪呼吸仍旧无法平复，她狠狠一咬牙，转头大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带厉总去手术室。”
厉慎行的话……她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
愣在门口的护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迅速涌过来。白若溪试图推开厉慎行，却听他忽地咳嗽一声。
霎时间她连动也不敢。
“厉慎行，你现在必须进行手术。”白若溪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声线带上了哭腔。
“我求求……”
话语未落，厉慎行更用力地抱紧她。他又长长地叹息一声，伸手捏住白若溪的手，“别怕若溪，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白若溪忍不住吼道。
她明明看见那枚子弹没入了他的心脏。
厉慎行凭什么说自己没事？
“你摸摸看。”厉慎行道。
他捏着她的手挑开宽松的外套，最后落到里层。白若溪眉头不禁皱起，指腹感受着粗糙的质感。
这是……防弹衣。
白若溪抬眸。
“上面提前告诉我的消息。”厉慎行道。
所以他早知道会有人来杀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早早地给自己准备了防弹衣，说着宁愿自己去死也要保全自己的话？
她居然为此心脏颤动，简直就是愚蠢透顶了。
白若溪眼神恍惚了一瞬间，再想起刚才她的紧张，厉慎行的笃定，不由地觉得自己更可笑了。
或许厉慎行就在心里这样嘲弄她。
哪怕他曾经致她于死地，而她依旧心里还爱他，那么地怕他死。生死关头走一遭，居然还被人玩弄在掌心之中。
白若溪缓缓地抬起眸，目光中除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