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宜王在这之前赶去隆州上任，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太子迟疑了片刻问道：“元衡是有了主意？”
“之所以让宜王离京，本质上不就是重申藩王不得长滞京城的祖制？”顾昱微微一笑，神色从容的说，“没有陛下在朝，殿下就是储君，按理来说也是可以分封兄弟的。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封禅提议之前，他们是需要有一段时间去准备祥瑞天命，这时正是殿下的机会。”
“机会？布置人手？”
“皇城戍卫共有五万人马，其中两万是禁军，剩下的则是折冲将军所部的景山营。倘若真到了逼宫退位的田地，攻破章台宫的效率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太子低下头掰弄着手指，像是心算了一番：“六卫加上景山营，想攻破皇城并非难事，但章台宫中一向森严，墙高城阔，若无内应短时间不可能打得下来。”
顾昱没有否认，点头应道：“禁军的忠诚毋庸置疑，殿下断无可能收买，所以一旦起事，就等同于一场博弈。但眼下倒是有个不错的良机，完全可以避开章台宫，只需将禁军挫败即可。”
太子的额上不禁起来一层细密的汗珠：“你是说借封禅一事？”
说完，他就自顾摇头：“有南峦公和连渠在，这回多半也是难以遂了父皇的心愿。”
“非也！”
顾昱特意加重的音量，正色道：“当初南峦公并未归返梧州，其在朝中尽是门生故吏，连渠就不必说了，迂腐酸儒脑筋死板得很。可现在不一样，殿下是监国储君，又领衔中书，朝廷六部九寺之中，大半皆是为东宫马首是瞻。只要殿下出言赞成，此事可定！”
“那该去何处封禅？”
“自古帝王告天祭地，皆要往东，纵观我国疆域山河，唯有隆山正合要求。且此处正在隆州，殿下操练的三万新军正可派上用场。”
太子觉得热血一瞬间涌上了脑门，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忧，嗓音都有些嘶哑：“父皇会同意吗？他的打算应该是就近在讙山举行大典。”
顾昱起身，走到轩辕炘的身边，轻轻将人按下落座，耐心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夙愿，只要能实现，在哪行典并不重要。难道还能驳了殿下的请奏不成？”
太子的目光紧紧盯着顾昱，其人无比镇静，突然他一掌拍在了案上，似是自言自语一样：“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
“当然，臣只是在以最坏的情况打算而已。但殿下可别忘了，如若封禅事成，局势可就又不一样。”
顾昱的话不咸不淡，听得太子更是没了方寸。
良久之后，才谨慎的开口道：“父皇会借封禅之时，更易太子？”
“臣不知。”
“说要起事的是你，说要逼宫的也是你，怎么现在本宫问你话，却是不知了！”太子抓起案上的一只酒樽，劈手就往顾昱的脚尖砸去。
酒樽砸在地上，溅起了几点火星，迸出了老远。顾昱不慌不忙跪伏在地，低头答道：“殿下如此瞻前顾后，臣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抬手指着他，鼻间发出冷冷的哼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本宫立刻就冲到章台宫去，将父皇软禁，好退位让贤于我？”
顾昱直起腰杆，迎上轩辕炘的目光，毫无无惧的道：“是，臣是这样想的！越是迟疑生出的变化，则会越多。臣知道殿下不愿有违仁孝之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用兵变逼宫的手段。”
话锋一转，语气冷冽：“可臣倒想问问太子，倘若此番宇王回京之后，陛下依然没有使其归藩的决意，而封禅之事又成，届时如何是好？”
“即使宇王留下，本宫也依旧是东宫太子，是南霈的储君。”
“自欺欺人！陛下的脾性，你我都很清楚，在帝王权术的面前，制衡才是最为紧要的事。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