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陈氏正在准备午饭，瞥见大小姐回来的身影，喊了一声，却见少女竟然用袖子遮住脸，躲躲闪闪，不由得一阵担心。
“大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
“莫不是生病了？还是被人打了？”
何陈氏心里急，一把扯开她的手打量，然后瞪大了眼睛——
一张被印泥抹成猫的脸！
乔婉诗欲哭无泪，扔下一句给我端盆水，猛地奔回房里。
何陈氏僵在原地，半晌扑哧笑了出来，不过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端了一盆水去少女的房间。
又面无表情地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材料。
正在洗菜的文嫂母女两个听见沉稳的何陈氏不断在厨房里笑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大约是遇见什么喜事了吧？
乔婉诗躲在房间里一边擦，一边诅咒那个狗男人……
才踏入天香楼后堂的司空梵蓦地打了个喷嚏，不由得皱了皱眉，正要揉鼻子，却瞥见手上的红泥，眨了眨眼，忽然兴致颇好。
“哎，按个手印怎么满手都是红泥？”罗有恒盯着他的手瞧。
“不过收拾了一只猫罢了。”
收拾了猫？
罗有恒撇撇嘴，骂了句变态，谁知司空梵进了书房又出来，吓得罗有恒像个鹌鹑一样。
见他又要出去，连忙问道
“你干嘛去？”
司空梵指了指天上的日头，“该吃午饭了。”
随后闲庭信步去了三世蛋糕坊。
“司老板来了？”何陈氏在收拾桌子，见状笑了起来。
司空梵微微颔首，“打盆水来。”
何陈氏进了厨房，端了温水放在男人面前。
当看见司空梵手上的红泥的时候，何陈氏如遭雷击，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乔婉诗正在掌勺，没料到那幼稚的家伙竟然还有脸来吃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到门外，拿勺子指着悠哉哉的男人，喝道
“真以为自己是客呢，赶紧过来烧火！”
何陈氏险些打翻手里的水盆，很想问问，司空将军不是客人是什么？
司空梵也想问，不过问出来之前就笑了起来，大步跨进厨房，自发坐在小板凳上，拿上火钳放柴。
“火大了，菜都糊了，笨死你算了，烧个火都烧不好！”
“锅里明明是汤。”
“没见我要放肉丸子吗？会散！”
……
何陈氏立在院子里，听厨房里你一句我一句拌嘴，叹了口气就笑了，让文嫂她们别进去，免得殃及池鱼。
但是吵架归吵架，在做生意赚钱这一块两人却有着极高的默契，当天下午，云七娘特意来了，三个人一起很快就把敲定了大致的销售方案。
只是最近的却都没有具体的计划。
按云七娘的意思，就是和以前一样，先给大户人家送上请帖，办一场茶会。
乔婉诗深以为然，只是觉得不够轰动。
“这已经是最有效的法子了。”云七娘肯定地说道。
乔婉诗轻轻敲着桌子，说道“按照七姨的意思，就是在县城里举办茶会，邀请有钱人家的来，但是受众太少了。”
受众？对于少女嘴里时不时蹦出的新鲜词语，云七娘表示理解起来很困难。
乔婉诗解释道“就是销售对象，打个比方，以前天香楼就主要面对城里的有钱人，生意嘛，也就那样。”
说话的时候，朝司空梵丢了个嫌弃的眼神，后者但笑不语，让她继续说。
“但是，是个人都会在衣食住行这些方面花钱，县城之外的村子里也有富户，甚至还有府城，衣服不是食物，想卖多远卖多远。”
这话，叫云七娘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