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青衫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悲伤在蔓延。
水琳琅稍微控制了下呼吸，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沉稳和优雅。
她端坐着，一抹岁月年华的风韵迎面而来。
“虽说现在自我介绍有些晚了，但还是容我废话几句。”
“初次见面，青衫，我叫水琳琅，是连心的祖母。”
水琳琅好像完全不在意眼前这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灯泡子人，带着回忆的口吻叙述着。
“我出生在清王朝末代一个没落的小王府里，那时候我的姓氏还是完颜。”
水琳琅脸上挂着她那抹不变的微笑，神情略微怀念的目光悠悠漫长
“我看着清王朝倒塌，看着爱新觉罗氏没落，看着辛亥革命兴起，看着华夏建国，按理来说我的年纪比你们身边的那位还要更大一些。”
“你和夜鸦见过面了？”
陈青衫发声打断了水琳琅的自述，他打断的还有水琳琅想要掌握谈话主动权的想法。
“嗯，我和方然的相处还算融洽。”
水琳琅微笑着说道，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很真诚也很漂亮，紧接着她便继续说道
“身为参加者漫长的时间里，我见过很多人，夜战选拔的机制的确苛刻，几乎每个参加者都在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在那个觉醒场景中踏出关键性的一步。”
“除了你们，源初者。”
然后眸光流转，看着陈青衫，口中的话语轻声开口。
“几乎每一个我知道的源初者，都在初始的阶段承担着相当危机的风险。”
水琳琅的目光沉凝神秘，微笑从她脸上消失。
但是然而仅仅是没了那抹微笑，她的气质就截然不同的开始改变。
第一印象中的华贵安详全都不见，此刻的她注视着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灯泡人，平静神秘，让人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为，你们并不是被选中的，而是被卷入的，是被波及的，是被随机的，固然一开始拥有能力，但是却没有经历觉醒场景那堪称是必须的下定决心。”
她伸出手，幻蓝的光辉在她指间萦绕，勾勒交织变成水镜一样的画面。
朦胧但是清晰的镜像中，少年手拿着一把仿佛是没有剑身的剑猛击着可怖丧失的头部。
“真是让我想感叹，陈青衫，你真的很聪明，那种被随机卷入场景的状况，你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即使被追上也不会真的死亡。”
水琳琅的眼瞳里散发着某种和她手上一样的光辉，在这间越来越静谧黯淡的庭园里清晰可见。
“然后，你便肆无忌惮的露出了本性。”
陈青衫的脸在圣光的笼罩下完全看不出一丝表情，水琳琅什么也看不出来，眼睛盯的还有些酸了。
“所以，源初者，方然，你参加夜战的理由”
幻色幽蓝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耀，注视着眼前发光的灯泡人开口问道
“是什么？”
“哈。”
陈青衫沉默，稍微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噗呲的笑了一声，随后语气有些缓慢的说道
“你面对方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陈青衫的心感可是感应到了当时和方然独处的水琳琅的。
水琳琅愣了一秒钟，有些好笑的回应道
“嗯，差不多。”
陈青衫果然不一样啊。
“好了好了，我和方然那种需要连哄带骗的任性小孩子不一样。”
“你既然会预知啥的，那肯定对我也很熟悉，所以咱都这么熟了就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
陈青衫语气轻盈，突突突突的说了一大堆，让水琳琅一愣，随后水琳琅无奈一笑。
这才和我预知到的陈青衫差不多，那个冷傲天使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