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黑漆漆一片,脚下也看不清路,陈鸢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这密道好像是蜿蜒往下的,而且很长,陈鸢嘴里数着一千多个数才看到前面有光,想必应该到达了尽头。
她加快脚步朝前走,视线从黑到亮有一瞬间的失明,缓了一下陈鸢才慢慢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切,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尽头处一个四四方方,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地方。
墙壁上挂满了画像,全都是属于一人的,那就是她的母亲叶知秋,画里的她姿态各异,或是花丛中回眸一笑,或是书桌前静静看书……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幅。
中间则是摆放了很多东西,不出预料的话应该全都是叶知秋用过的。
看到这些陈鸢没有丝毫的感动,只觉得好笑,世间最愚蠢的事就是当时不珍惜,事后去追悔。
知道纳兰嫣然的地图不会在这里了,陈鸢转身离开。
出了密道,陈鸢将书架复合好,又将那本书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拿着袖子在上面擦了擦,怕留下自己的痕迹。
刚来到门口打算开门走人,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陈鸢透过门缝一看,是陈山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陈鸢认出他来,是京兆尹纳兰容,纳兰嫣然的兄长。
怎么办?
陈鸢左右看看,藏在了一处屏风后面,那里有棵一人多高的绿植,可以将她的身子完全遮住。
陈鸢刚藏好,陈山河就推门进来,纳兰荣也紧随其后。
两人进来后就将书房的门紧闭,去到一旁的案桌前坐好,仆人送来茶水之后,陈山河叮嘱,今日他谁都不见,也不要让任何人来书房打扰,仆人领命下去。
“纳兰兄,这是我前些日子新进的绿茶,你尝尝如何?”
陈山河亲自给纳兰荣斟了一杯茶。
按理说陈山河乃是当朝丞相,官职在纳兰荣之上,姿态不应该如此谦卑才是,绿植后面的陈鸢不由得皱起了眉。
纳兰荣坦然的接过陈山河给他倒得茶水,品了一口后称赞了一番,两人了聊了几句闲谈,话就转到了正题上。
陈山河叹了口气,道
“如今皇上已经架空了我所有的权责,只给个丞相的空名头挂着,不知哪日这空名头也没了,纳兰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纳兰荣也是愁容满面。
“都道皇后独宠后宫,可殊不知纳兰家一点光都没沾到,族下之人皆是三四品的闲职,如今妹妹薨逝,皇上又要大选,充盈后宫,日后纳兰家怕是更艰难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静静地品着茶,就在陈鸢等的有些着急之时,纳兰荣又开口了。
“山河兄,昨日太子来府上,跟我商量了一件事……”
纳兰荣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陈山河有些迫切的问。
“何事?”
皇上现在完全不信任他,陈山河已经将所有的前途都压在了太子的身上。
“你附耳过来。”
即使在书房里,纳兰荣也显得很谨慎,探身在陈山河的耳边小声的复述着。
陈山河神色越来越震惊,眼也瞪得很大,他正好面对着陈鸢躲藏的方向。
看到他如此神情,陈鸢不由得想要听听纳兰荣到底说的是什么,她刚要倾身仔细听听,却碰到了花瓶,一声清脆的响惊动了那两人。
“何人躲藏在哪里?”
陈山河倏然起身,抽出悬挂在一旁的长剑对准了躲藏在绿植后面的陈鸢。
“出来!”
陈鸢慢慢悠悠的从后面出来,对着吃惊的陈山河,还有眼神变得戒备的纳兰荣行了一礼。
“见过父亲,见过纳兰大人。”
“你怎么藏在哪里?何时进来的?我们的谈话你又听到了多少?”
看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