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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今年冬天来得很早。
十月份还未结束, 气温已降到了个位数,清晨时分,草坪上已结了薄薄一层霜。
今日两人要去约会。可到中午时分, 裴奚若还卷着被子不肯起床。
越是天冷, 越想赖床。
这是她的理由。
尽管卧室内温度恒定,常年保持二十三度。
傅展行早上叫了一回,裴奚若哼哼唧唧的, 蒙着头表示抗拒。
于是,他便去书房处理公事。
接近中午, 料想她补觉也补够了, 傅展行迈步过来, 在她床边坐下,“若若。”
裴奚若毫无反应,闭着眼一动不动, 像仍在酣睡中。
他将她一缕发梢拨到耳后,低声道,“给你讲个八卦。”
“什么八卦?”她“唰”的一下坐起来, 两眼放光。
下一秒,对上男人的视线,她尴尬地一笑,拉起被子重新躺好, 佯装无事发生,继续维持起了自己的“睡美人”人设。
可先前就露了馅, 这会儿男人又怎么会放过她。
裴奚若的被子还没捂热, 就被毫不留情地整个掀掉。
她骤然捂紧自己, 大叫, “好冷!”其实不冷, 可这个时候不抵抗就晚了。
结果,还是被男人覆压而下。她仰头迎合他的吻,在他的手沿睡裙下摆伸进来时,猛地一个激灵,及时喊停,“等等等等!我去洗脸可以了吧!”
他的回答显然是不可以。
困意未消的时刻,她嗓音比平时还多几分轻媚,狐狸眼半睁不睁时,眼尾像藏了小钩子,于他而言,是最难抵御的诱/惑。
要不是知道她在装睡,他只会用另一种方式将她叫醒。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累死的。”裴奚若遮着眼。
他吻在她掌心,“不会。”
“你当然说不会,如果我是上面那个,我也不会……”掌心是温热的气息,她手指蜷了蜷。
话落,裴奚若猝不及防身体一空,转瞬间两人地位颠倒。
她换了个姿势,径直坐上了他的大腿,两只手也自然落在男人双肩,稍一垂眸,视线就望进男人翻涌的眼眸中。
裴奚若打了下他的肩,”不是这个上面!”
他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那是哪个。”
明知故问。她小瞪他一眼,可很快,就无暇他顾。
一切结束,傅展行开窗通风。
经方才那一遭,裴奚若彻底清醒了。她不服气似的又躺了会儿,可左躺右躺也没能再酝酿出困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她盯着镜子,朝里面的男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傅展行却毫无接收这个白眼的自觉,挤了牙膏给她递过去。
裴奚若接了牙刷,还是没有好脸色。
她恶狠狠地刷牙,“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以前怎么会以为你不近女色。”
“好好说话,不要骂自己。”他得到了餍足,连声线都透着股少见的慵懒调,又把毛巾给她递过去。
裴奚若从镜子里瞄他,不忘加上一句,“对我殷勤伺侯,证明你良心有愧,是不是?”
“你不是要赚大钱包/养我吗,提前让你习惯一下。”他嗓音轻低,指腹蹭掉她唇边的牙膏,“还有,为什么一直看着镜子?”
“因为我拒绝和野兽有目光上的交流。”
“……”
这是十月三十日,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时,裴奚若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然而越临近这天,她越兴奋。
傅展行跟她有默契似的,也将这天空了出来。
两人约好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