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觉,躺在小床上,和我说回去之后,她的母亲会如何的温柔对她种种……”
乔婉的声音轻轻浅浅地,就像是此刻包间内萦绕着的茶香一般,茶香醉人迷离,可茶味偏苦。
乔婉指尖茶杯的温度渐渐变凉,指腹是热的,但是要不了多久,也会凉下来的。
“……她这个人特别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对她的好,是一个布娃娃就能骗走的那种,你要接她回去,她很高兴,但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想不到,其实自己的回去,都是一场阴谋吧。”
乔婉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本涣散迷离的目光也在下一秒凝聚了寒冰,变得坚定和清冷起来。
说到自己,乔婉停顿住了,她抬头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乔安夫人,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句话并非疑问,而是陈述,或者说,还有肯定。
乔安夫人的容颜依旧精致绝美,她生来便张扬,如同罂粟一样致命,尤其是商场筹谋时,更让人畏惧和惊叹。
只是让乔婉想不到的是,这样一个人,玩起算计和阴谋来,竟然也不落人后。
乔安夫人看着她,平日里一见乔婉就骤冷的眉眼,此刻正悠悠地荡漾着一层清冷的光辉。
和平日骇人的愤怒厌恶不同,这就好像是隐藏在冰山内的刀锋一样,寒光闪烁,直击人心。
她和乔婉对视着,后者执拗地看着她,那双倔强的眸子,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乔安夫人就这样冷笑了出来,嘴角勾起的弧度慢慢地转变了另一种意味,她伸手抚了一下自己额间垂落下来的发,并不隐瞒,
“是。”
她的话就像是给了乔婉一棒,后者咬着唇,眼底射出阴戾怒气。
乔安夫人忽然叹口气,身体靠在了身后的扶椅上,一种慵懒妩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露了出来。
可是乔婉知道,这种慵懒妩媚,是致命的,冰冷的。
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是木月派人调查的资料,乔婉想,自己已经不用看,也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在这之后,木月便立刻打了电话过来。
乔婉没有接,连续不断的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急促,好像电话那头的人,此刻也正这样急促担忧着。
木月应该也知道了些什么吧。
乔婉将电话按断,乔安夫人看着她的动作,轻蔑地说道,
“你这么恼怒干什么?我可没有将你的身份告诉别人。”
她好笑又讽刺地看着乔婉,后者咬住唇,
“你难道会觉得,我会相信你是在帮我吗?”
“抱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乔安夫人说道。
乔婉冷笑一声,
“对啊,你从来都没有在帮我,你只是在害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乔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指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睫毛上有些晶莹。
“我太笨了。”
她说道,忽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脏好像是被谁捅出了一个大洞一样,猛烈的风呼呼地往洞里面灌。
这些风又好像是长了带刺尾巴一样,粘在她的伤口处,一拉一扯,痛的她脸一阵煞白,起伏的胸口久久都不能平复。
“是我太笨了。”
乔婉又重复了一声,咬住了自己的内唇,她若不是闭着眼睛使劲憋着,指不定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乔安夫人冷漠地看着面前有些狼狈和可怜的乔婉,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她眼底的冷漠并没有消失,永远存在着。
乔婉闭着眼睛,在来的路上,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为什么一到苏区就遭到追杀,为什么乔安夫人每次看见自己都那么的厌恶和不待见,为什么自己总能够遭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