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十人头了。郜大牙真想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做梦都在想。
好不容易解决完肚子里几天存下来的存货,郜大牙拖着两条发麻的腿,摸起靠在壕沟边的工兵锹,在稀里哗啦的大雨中清理秽物。连解手都那么费劲,日子一天天过的自然是憋屈无比,后勤部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紧接着就要断粮,喝的干脆就是雨水,霉湿的天气让人身上一层层地起疮,有时会钻心的痒。
伤员越来越多,逃兵越来越多,死人也越来越多,郜大牙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同样不信部队能很快命下松山,甚至觉得能不能打下来都是个问题。
战壕是在日军阵地原来基础上加固的,很深但不够宽敞,有时两个人穿插都很困难。在回来的时候,郜大牙发现半路上不知道被谁扔了几个空的弹药箱,他没怎么多想便一脚踩了上去,另一只脚迈步前跨,脑袋在这个时候高出了战壕沟沿少许。
一发子弹破开雨幕而来,精确地从他的左太阳穴穿入,右太阳穴贯出。郜大牙像是一下子被人抽了骨头,软绵绵地向旁边栽倒,头颅中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小半条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