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议会,也没时间去东交民巷。
一见面,就仔细叮嘱汤皖,道:
“皖之,树是棵好树,别委屈了它。”
汤皖简直要吐血了,夹着教案就匆匆逃离了办公室,朝着教室走去,离上课尚有一些时间,但是已经来了不少的学生了。
一进教室门,大家都齐刷刷的看过来,顿时让汤皖一惊,生怕来一句:
“先生,别委屈了那颗树!”
好在,学生们总是顾忌着点先生的面子,只在私下里说,唯独张桖良这小子,老是盯着先生莫名的笑。
所以,上课之后,张桖良就傻眼了,每当先生提问的时候,无论他有没有举手,只要是有难度的问题都会被点名回答,大多都是回答不上来的,然后就遭先生一顿训斥。
反观先生提问,只要是简单的问题,必然不会提问张桖良,哪怕举手了,先生也是视若无睹。
因此,张桖良感觉遭到了先生的针对,可细想之下,最近没有出去鬼混,老老实实在家复习英文,怎么会如此呢?
憨憨的张桖良自然不会明白,笑也是分时机的,错误的时机笑,便是会招来先生的“恶意”针对。
几天上课下来,汤皖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节奏,开始了规律性的工作,却是突兀的被仲浦先生请去了办公室,说是有事要谈。
汤皖觉得,大概是要谈明天的校评议会事宜,其实已经有所耳闻,听钱玄说教育部点明要开除参与张勋复辟的教授。
段总辞职下台,王士珍重新组阁,所以范源廉总长下台了,新任教育总长是傅增湘,川省人士,清廷庶进士。
傅增湘是崇尚教育,1905年,在平津创办女学,后来又到首都任京师女子学院校长,此后如开枝散叶,全国各地女学兴起。
此番,张勋复辟闹剧之后,便是清算的时刻,比如我们的南海先生已经溜之大吉了,首都哪还有他的身影。
剩下来的一些人当众,当属北大的辜教授为首,据说是参与了复辟,一时为国人所不耻,有人就提向教育部建议,要求北大开除辜教授等。
面对民间的迫切呼吁,教育部不得不重视,但是孑民先生任北大校长之初,就曾与教育部约定好,北大校内大小事,皆由校评议会决定。
所以,教育部要是直接责令北大开除辜教授,便是有违当初之约定。
傅总长便提议,取消辜教授的评议员资格,至于是否留任由校评议会投票决定。
仲浦先生所讲的第一件确实是这件事,便是辜教授是否要被开除,只是还有一件事与汤皖有关,便是学期已经过半,汤皖的课程落下许多,需要补回来。
汤皖又傻眼了,半个学期上完一个学期的课,教学工作陡然翻倍,外加留法事宜刚起步,不禁一时头疼。
不过想着既然拿着这份高薪,就得把事情办好,大不了辛劳一些,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汤皖愁眉不展,躺在躺椅上,想着如何安排好接下来的紧张教学工作,却是听到了大牛捏着一封信,跑来了。
“上午刚到的,湘灵小姐的信。”
汤皖一听,顿时就把其他的抛开了,接过信,再无密密麻麻,写满一页的字,而是一行短短的电文:
“等安排好,不日便回。”
这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总算是舒缓了繁忙工作的压抑,观先生之开心模样,大牛便问道:
“先生,湘灵小姐是不是要回来了?”
“是啊,快了,下雪的时候,就能到家了。”在妻子归来消息的刺激下,汤皖来了兴致,开怀笑道:“中午饮点酒。”
哪知大牛却是不让,说道:
“先生,你前几天刚大醉,得再过几天才能喝。”
“那就再加一个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