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说道:“虽然时隔多年这件事也比较隐晦,但你知道像...”
说到这他特意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像我这种人最擅长在蛛丝马迹中梳理脉络,最后按图索骥找寻到那最不像真相的真相。”
听到这,杜行甲眯起眼眸,拇指微动。
仿佛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动作,任摘星侃侃道:“听说大隋战败后隋王自缢于盛乾宫,隋朝龙骧将军杜龙洲一人独守皇城最终战死,年幼太子与数十位当朝重臣自焚于阿房宫。”
“当然坊间还有一种传言当时隋朝君王自缢前实则已经盛乾托孤,然后被人偷偷带离京城,下落不明。但听说大梁的那座钦天监针对这一传言秘密调查了近十年,单是那司天盏就有三盏油尽灯枯,但最后也只给出了一份‘察无’的奏文。”
“不过我倒是比较相信这个传闻,所以当时便刻意在那座太安城逗留了几日。发现那份独属于大隋的散碎国运并未融入大梁国柱,然后一卦之后我便得到了龙游于野的四字谶语。但当年那位大隋最后一位皇帝将年幼太子托付给了谁还得容我细细算来。”任摘星故作高深地闭上眼睛,不过很快又将眼睁开来,说道:“看到了,当时身在盛乾宫当之无愧的重臣就只有那位太保了。”
此时杜行甲身上的衣袍无风鼓荡猎猎作响。
那双悄然眯起的眼眸中有道精芒一闪而过。
此时哪怕是位山河境的修士站在他面前也会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可任摘星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过很快他又伸出一根手指补充说道:“而且我还听说龙骧将军杜龙洲有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巧了,与你同名同姓,也叫杜行甲,被人称为‘大小杜’,不过在杜龙洲战死皇城门外后,他那个兄弟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不知何时那根手指已经指向了杜行甲,任摘星笑着问道:“该不会就是你吧?”
明知故问。
杜行甲面对这场质问抿了抿薄唇,在城东那座院落的某处,一方落满灰尘的长匣开始颤动不已。
此时整座高昌城上空已经风起云涌。
任摘星面对这份天地异象只是挥了挥宽敞的袖袍。
然后头顶上聚拢而来的厚重云海便被他无声拍散,那方长匣也沉寂下来。
“我同你开玩笑的。”任摘星轻拍他的肩头,将那最后一份杀意“扫”去,说道。
手段皆是被对方巧妙化解的杜行甲缄默不语,他不认为对方是同自己说笑。
但自己面对此人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此时长街上过往的人群有意无意地看向堵在药铺门口的两人,神色古怪。
主要是这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动作实在是过于亲昵。
药铺内自始至终都盯着他们的扈三娘心中腹诽道:“这两人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一想到这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都打了个冷颤。
不想再惹人旁观的任摘星说道:“走吧,先跟我回去一趟。”
按照事先约好的,接上那丫头后他们就要离开人间了。
“你确定吗?”杜行甲神色凝重地问道。
任摘星伸了个懒腰,说道:“当然。”
他本就是做客人间所以自然不会做反客为主之事。
人间事人间了关他任摘星屁事。
听到这句答复,杜行甲的脸色这才舒缓开来。
旋即他转身看向药铺内,准确来说是看向那位扈三娘,说道:“掌柜的,我得回家一趟。”
扈三娘闻言故作轻松地问道:“还回来吧?”
不等杜行甲开口,身后人就已经替他回道:“不回来陪着美娇娘难不成要跟我这个大男人拼枪头不成?”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