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内响起。
“四殿下迟迟没有露面是不肯还是不敢啊?”
不等赵崇真开口阻拦,以及盛怒至极的李景凉怒喝道:“裴子添,给我杀了他!”
此言一出满楼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大梁四皇子李景凉真在红袖招。
更令人惊骇的是他竟然公然指使身为亲勋翊卫旅帅的裴子添行凶杀人。
赵崇真闻言面露苦色。
而楼下裴子添亦是如此。
如今的他骑虎难下。
不过很快他就不会身在尴尬处境了。
当然这他还要感谢隋便。
那句话落入隋便耳中后,已经达成目的的隋便看向裴子添,面露痛苦之色,说道:“裴将军,既然四殿下发话了,那你尽管动手就是,隋某绝不会还手反抗。”
裴子添闻言眼神冰冷,若自己真在此时打杀了他,不仅坐实了行凶杀人的罪责,而且也会将四皇子拖下水,最后甚至会牵连到太子殿下,若真到了那时整座裴家都会不得安宁。
看到裴子添没有动手的意思,摆出一副引颈待戮模样的隋便善解人意道:“是不是让裴将军为难了?也是,殿下不该当众这般说的,这不是让将军你难做人吗?”
隋便的这番话没有半点遮掩,半字不差地落在了楼内人的耳中。
现在整座红袖招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来无妄之灾。
“既然裴将军这么为难那我就帮你一把。”隋便轻声说道。
然后众人就见到他的一只手掐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在外人看来这明显是自杀的举动。
只是没有人看到他嘴唇翕动,一句“蓄谋已久”的话被他凝聚成音线传到裴子添耳中。
“你知不知道当日天山城在与那位绿脂姑娘一番巫山云雨后我就是这般了结她的性命的。”
最后所有人都看到裴子添一拳轰在了那个名叫隋便的少年心口处,后者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跌落在一楼生死不知。
一时之间整座红袖招哗然声四起,乱作一团。
没有人会想到这位亲勋翊卫旅帅竟真敢当众杀人,而且还是杀一个“心生死意”之人。
裴子添看了眼躺在地上注定生机断绝的随便,身形一闪而逝。
“要出事了。”见到这一幕的老鸨云妈不安道。
在场之人中可能只有房玄策的神色最为轻松闲散。
他看向倒地不起的隋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落地之前有一句言语可是清晰无比的落在自己耳中。
“劳烦房兄背我回四春馆。”
一直静观其变的紫芝看到那个书生将地上的隋便扶起然后再有些吃力的背在身上,顿时心生狐疑。
等到她看到某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后心中大定,最后不动声色地返回房间。
在回四春馆的路上,过往行人大多都没太在意这个青衫书生,也只当他背后的那位是醉酒过去不省人事。
不过相信很快红袖招之事就会被城中百姓得知,最后可能会直达天听。
“差不多就可以了。”房玄策停下脚步喘了口粗气,侧头说道。
他一个只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哪来的力气背得动他,这短短百十步的距离自己就歇了三四次。
但背上的隋便却根本不应一声,仿佛真得身死一般。
没有听到答复,房玄策面带愠色,若不是还要靠他进入四春馆自己现在就把他撂这。
半晌后,背后那人才悠悠开口道:“做戏嘛就要做全套,不能让人觉察出来。”
房玄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往后你总得出现在他们眼中。”
隋便双眸微闭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呢,以后得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