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躺在弹药箱上，那个面目被翻开的血肉覆盖，整个人和血葫芦一样的指导员，近些年很少看影视作品的霍仁宏不禁抿起了嘴唇。
虽然是站在现场，可是恍惚中，霍仁宏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恍惚中，跟着村里大人挤在用白床单充当的画布前，看老八一电影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感觉不是说画面和剧情的老旧，而是那种……外行人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将其归纳为朴实，厚重的……质感！
“教导员，我在内教导员。”
内景中。
手脚并用爬到教导员旁的李有志，颤抖着手抓住了教导员那血肉模糊的手掌。
“枪上的血，擦……干净、不然，用，用不了……”
看着指导员那血肉翻开的可怖面容，李有志的鼻音重了起来。
“擦了，教导员，我都擦了。”
他拼了命似的攥着那只手，摇着头，眼泪随着汗水血水，从他颤抖的脸上落下。
看着内景场里感情完全涌上来的李有志，和那同样贡献了教科书般演技的，扮演指导员的表演系老师，霍仁宏的眼眶湿润了。
“陈院长，刚才来的时候你跟我说，这部戏原本是荣影集团的政宣项目。但是因为那头不看好题材，拒绝了项目预算？”
见陈德禄抿着嘴唇点了点头，霍仁宏深吸了口气。
“荣影现在有点过于追求效益，忘了他们自己的定位了啊。”
“唉？校长，您走啊？”
一抬头，见没头没脑嘀咕了一句便向山下走去的霍仁宏，陈德禄赶紧追了上去。
“陈院长你留步吧，我去一趟广电那头。我这个当校长的，之前对你们影视学院投入的精力太少了。”
听着霍仁宏那不满的语气，陈德禄咧开了嘴。
“校长你慢走啊！回头我找您汇报！”
目送着霍仁宏脚下带风的离去，陈德禄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眯起了狐狸眼。
“好！过！”
哗！
他身后，一声带着哽咽的大吼过后，掀起了如潮水般的掌声。
坑道内景里，擦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在几个师弟的帮衬下李有志迅速的脱下了戏服。
一面接过一瓶冰镇矿泉水咚咚咚干掉了半瓶，一面冲着孙静楠招了招手。
拿了对方递过来的硬盘，他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污渍，带着拉上了专职司机陈德禄向山下而去。
……
学校校台的剪辑室。
用了一天的时间完成了《特级英雄黄记光》上半部的所有剪辑和后期工作，李有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他默默地打开了手机。
经过了十天的发酵，《特级英雄黄记光》的抖手账号，关注人数已经突破了两百万。
看到十天前发布的那条动态，已经突破了一百五十万的点赞，李有志勾起了嘴角。
三百万的制作费，现在已经花的一干二净。
是时候……让荣影续费了啊。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自己的哔站，抖手两个平台的后台，将分成三段，经过画质压缩的影片传了上去。
然后，他一手操控着鼠标一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刘振洋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才终于被接通。
“喂？”
听到那头刘振洋的声音，李有志谦逊一笑。
“刘总……我是农影研究院的李有志，您还记得吧？”
“哦，怎么了？”
“那个……我们现在那个电影项目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了，经费现在不够了，您看看能不能……”
啪！
听到那头果断的挂机声，李有志咧了咧嘴。
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