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干嘛啊？”
沈关山掰着手指头，“平时要看论文，每天晚上跟盼盼工作一会儿，闲暇时间再补一点法语……”
就是没有上课。
尽管明年学期结束才分系，但她已经提前做好决定，走概率与统计，目前大三学年的课业内容都全部搞定，现在上课就是过去点个卯混时间，可以抽空做自己的事情。
同院很多排名靠前的学生也是这么做的，不是什么稀罕事。
“概率统计啊？”顾行听完还觉意外，“我以为你会学基础数学的。”
他一直认为沈关山的数学才能很出众，再加上社恐性格，转而去做基础研究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行啦，”沈关山笑着摆摆手，“我天赋还是不够……转基础数学真不一定合适。”
顾行长叹一声，内心五味杂陈。
从同校参加数竞培训时，他就很佩服沈关山，高联那些知识点在自己看来晦涩难懂，搁在人家身上就仿佛是理所当然，后来者居上愣是能进国家集训队。
顾行当时只有艳羡的份，集训队成就在他看来已是难得离谱。
不过假如把视角再放长远一点，沈关山的选择似乎又合乎情理。
要知道，每年得有六位数的高中生参加数学竞赛的预赛，筛掉一大半剩余几千人进入复赛即正赛阶段。
一试二试答完角逐出省级一二三等奖，每个省能拿到省一的无非就几十人，已算是国内高中生数学水平的翘楚。
再从中选出一小撮人组成省队，参加每年的CMO——规模不大，全国也就小几百名中学生能参与进来。
入营七天考试两天，分出金银铜奖项。
其中金牌排位前60名的进入国家集训队，保底拿清北的保送。
集训又分一二阶段，60进15，15再进6。
最后6个人代表国家参赛去IMO国际赛事上斩金夺银。
难度可见一斑。
非要跟英雄联盟进行类比的话，倒也能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解出来——当然，拿LOL比数学属于越级中的越级碰瓷，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高联预赛的门槛就是黄金玩家，顶多算是个爱好者，参加属于有手就行。
进复赛勉强称得上是钻石守门员。
拿到省队名额，恭喜你，成功拥有峡谷之巅资格，能进入高分服务器（CMO）跟其他高段位玩家一较高下。
竞赛分强弱省，国服也分郊区和市中心。
浙江沪市帝都这种地方就好比是艾欧尼亚，从电一进入峡谷的王者含金量要高一点，能碾压男爵领域的最强王者。
CMO（峡谷之巅）里最出色的几名玩家经过重重关卡选拔，终于能组一支队伍去参加……
你以为是职业联赛？
错！
IMO金牌在数学史上类比英雄联盟项目，也就是个城市英雄争霸赛冠军！
学的就是中学那点皮毛知识，在数学领域里啥也不是。
拿到手不代表你以后就能成为数学家（职业选手），人家不拿IMO金牌的数学家也不代表未来就比你差。
踏入数学圈子后，又要同全球数十所数学强校教授的竞争，最后脱颖而出的那几名数学家才能拿到四年一度的菲尔兹奖。
拿到菲尔兹奖，就算是在所处领域里有不俗名气，称得上一句功成名就，类比到LOL就是S赛冠军，玩家们都认得。
但是距离青史留名还有差距，脱离所在领域之后，基本不会被普罗大众记住。
一代人出不来一位能被历史铭记的数学家也是常事！
如此想来，顾行反而豁达不少。
顾行在数学里的地位就是峡谷之巅的一名小透明玩家，沈关山属于距离TGA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