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睿这两年又一直在折腾，心中谋算甚多，若不是有玉瑶的灵泉水，恐怕人都已经钻进地里去了。
“可能是心有不甘，再说没有人不怕死，前几天我就听明轩送消息给我，听说他这三个月开始服用丹药，不过看样子不太好。”陌染也没想到北辰睿会沉迷丹药，这丹药的危害，他可是很清楚。
当年先帝好像就是因为服用了丹药才会去了，临死的时候，痛苦不堪。
玉瑶知道北辰睿会不好，等她亲眼看到人时还是大吃一惊。
脸上的沟壑深了不少，鬓边的头发更是白了许多，怎么看都像一个垂暮之人，很难让她跟那个精神矍铄之人联系在一起。
“臣妇玉陌氏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玉瑶缓缓跪拜，姿态雍容，挑不出半点错处。
北辰睿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好了一些，她脊背挺直的跪在殿中，仿佛离的近的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勃勃生机。
“玉夫人请起！”北辰睿脸上明明带着笑，可眼底的那抹阴仄就像一个躲藏在阴暗里的毒蛇，随时准备跳出来咬你一口，就算不死也能啃下一块肉来。
被这样的毒蛇盯着，玉瑶蹙眉，觉得浑身不舒服。
“启禀皇上，臣在路上遇到了刺客，所以跟夫人走散了，好不容易才将夫人寻回，特来向皇上请罪。”玉瑶下落不明的时候，皇上曾下旨诏他回京复命，他公然抗旨，所以陌染……
北辰睿的目光落在陌染身上，他的人也早就已经查到了消失，自然知道陌染带着人去雪黎国的消息。
“大将军解了梧桐城之危，本就是大功一件，又跟雪黎国之间达成了友好的盟约，现在也算功过相抵，朕不予追究。”北辰睿的话顿时让两个人看过去。
这根本不想北辰睿会做的事，尤其是他等陌染这个抗旨不遵的机会难得，竟然没有发落他，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皇上。”不管怎么样既然没发落的就是好事，陌染起身站在玉瑶身边。
北辰睿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低头垂目，怎么看都是难得的可用之人，想到自己的身体……
“皇上，刘太医过来特意为皇上请平安脉。”听见这话，陌染两个人正打算退出来。
北辰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道“没什么你们不能听的，留下吧，朕还有件事要说。”
“是”
“……是！”
两个人不傻，一眼就看出来，皇上这个时候挑太医过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他没挑明玉瑶也装傻。
眼角匆匆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北辰睿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心中顿时一沉。
总觉得这眼神有几分……不怀好意！让人不寒而栗。
玉瑶刚垂下眸，刘太医背着药箱走进来。
显然也没想到会撞见玉瑶两人，僵了一下接着走上前跪拜。
“行了，不是请平安脉吗？过来吧。”
北辰睿轻声开口，刘太医恭敬上前，整个大殿格外的安静，落针可闻。
刘太医将手收回来了，明显透着几分惊恐，“皇上，您需要好好歇息，静养好身体才好。”
“嗯，朕知道。”
等刘太医下去，北辰睿的精神竟然一下像被抽干了一般，深情萎靡，唇瓣泛白，甚至放在龙椅上的手都在颤抖。
“药！”
福公公听见这声音顿时从左手边的瓶子中取出了一颗红艳如血的药丸，闻着那药丸散发出来的气味，让玉瑶蹙眉。
这……这东西……
陌染自然看到她的深情，过去握住她的手，眉眼深锁，眼中尽是担心。
北辰睿一连吃了两颗这才停下来，刚刚还萎靡的精神突然就变的亢奋起来，苍白的脸也变的红润，好像突然荣光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