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他依然笑着,啧啧的称赞手中的美味。
愚辛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眼前的他有些可怜,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年自己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自己的心性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就连自己也能感受到的程度。
离开,然后调整,活下去,真正的活下去,而真正的活下去,不能靠这幅残破躯体,需要的是那个的诞生。
每一次死亡,都刻骨铭心,每一次活着,都让愚辛感到疲惫,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得到满意,慢慢的,他厌倦了,还不如装傻充愣,背地里图谋。
于是他遇到了书生愚辛,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平易近人。
这是世上唯一对愚辛好的人,让他感受过温暖的人。
想着想着,眼泪湿了脸颊,他似乎看到了天高海阔,自己随心所欲就好,随风飘扬就好。
“我不能死。”他喃喃道。
“我必须死。”他的眼神变得狰狞。
黄仙已经啃坏了嘴,没有了力气,一身修为没有用处,肚子里全部是碎石,割破了他的肚子。
“只有我死了,我才会诞生,大哥会带着我,让我重生!”愚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突然变得癫狂。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大哥告诉过他的,就算死了,也能让他重新活过来,远离现实的纷纷扰扰,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慢慢的,愚辛伸出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我不能被你吃,但我必须离开那几个老家伙,不然想死都死不了,于是找到了你。
可是我不能被你吃,听说被分尸的灵魂不能落入地府,也不能游荡世间,我等不到大哥。
只要我自己杀了我自己,我的魂魄才会长存于世,地府不收。
手上的力道加重。
而另一只手,已经长到了之前一般大小,一只没有针线,能感受疼痛,有血有肉的肉,愚辛甚至在想,这骷髅这么神奇,自己要是割掉重新长出来,是否可行,最后割掉自己的头,得到重生。
自己怎么可能掐死自己?但愚辛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哪怕最后他想放手,却被捏碎了喉咙,咽了气。
广河镇上空,胡杏还在和书生愚辛对峙,然而这座幻阵,他怎么也破不了。
“杏儿,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吗。”书生愚辛满面春风,温柔的看着眼前四处蹦跶的胡杏。
然而任胡杏使出什么手段,都走不出这里,而眼前的书生,还是那么随意的端坐在那。
方才胡杏试图传音给屠夫他们也没用,给纸鹤施法,连纸鹤都迷路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到底是谁!”胡杏惊疑不定,这幻阵确实了得,给她时间她一定能破,但现在没有时间了。
“你忘了吗。”书生愚辛眉头低垂,露出感伤之色。
“我喜欢你。”两行泪在书生脸颊流下。
广河镇的集市,还是那么热闹,到了夜晚,灯火通明,那被胡杏坑了的青年摊主苦着脸,想着今后的营生。
教书匠的小童到处翻找,屠夫不知踪影,老妇杀了拦路人,碰到了广河驻守的执法队。
一片叶子驮着胡杏在半空中飘荡,却没人看得见她。
两行清泪流下,胡杏突然放声大哭,哭的像个孩子,泣不成声,她无力的趴在叶子上,泪水让视野朦胧,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身影。
“千杯酒解思量,夜无眠恨愚郎。”
愚辛说起来,和她是真正意义的夫妻。
那人也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玉树临风,说话间都透着温柔。
不过……
“他死了……”死的很惨,死在动乱中,死在怀里,她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