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为一个女子,或许只有不舍到了极致才会喊出这句话吧,更何况还是地位无比尊贵的天家公主。
裴远再也忍不住了,速来温文尔雅、面若平湖的他失声咆哮了起来,“我只是一个他国质子,我这一辈子可能会被关到死为止,你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得不到。”
“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穆琳霄失神地看着他,眼中带泪、信誓旦旦道。
这一刻,裴远热泪盈眶,无语凝噎。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那日,后悔而心疼的裴远紧紧地抱住了穆琳霄,既然不离是最深情的告白,那么不弃便是最好的应答。
时隔一年多,当燕长风再次来到了云京城时,百姓们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回想起来,上一次他以一个臣服者的姿态来时,那时云京的百姓们都很欢迎他,可如今当他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来时,却明显感受到了百姓们的不友好。
大宁的百姓看待事物并不只是简单地区分胜利和失败,大多时候,他们更喜欢用正义的秤杆去看待一件事情。很明显,此时的燕长风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
议和无非是谈条件,而对于刚刚经历大败的大宁来说,势必要做出让步的心理准备。心力憔悴的宁帝不喜欢这种战败后的被动,便让杨天栋带着内阁的人去和元纥人谈判了。
可谈判才刚刚开始,就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简直是岂有此理!”杨天栋推门而出,欲愤愤离去,但又被内阁的其他官员劝了回去,“阁老不必如此震怒,这种事情前朝也不是没有过。”
谈判虽然继续了下去,但燕长风的态度很坚决,杨天栋又不愿让步,便以禀报圣上为由将谈判的日期往后拖了拖。
当晚杨天栋就去了永宁宫。
宁帝闭着眼的坐在御榻上,一旁的慧妃正在轻轻地给他揉着肩。
“老臣杨天栋叩见陛下、慧妃娘娘。”年近七旬的杨天栋走了进来,略显艰难地施跪扣之礼。
“杨阁老免礼,赐座。”
“老臣不敢,老臣还是站着吧。”
见杨天栋不愿坐,宁帝也就没强求,他有气无力道“说吧,他们要多少银子。”
“他们……没有要银子。”杨天栋犹豫道。
“那他们要什么?粮食珠宝、还是盐茶丝绸啊。”宁帝叹气道,脸上写满了颓丧和苍老,“北境只剩下七州,陆子羽的两万人又怎么能顶得住元纥的兵锋啊,朕的御林军都败成这样了,若还打下去,恐怕京城都难保啊,现如今只要能停战,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吧。”
北阳王的战死和御林军的惨败给了宁帝的心理防线致命一击,曾几何时的自信早已荡然无存。
“陛下……”杨天栋些许踌躇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元纥人说,要想停战,除非……除非和亲。”
“什么!”宁帝瞪大了双眼斥道。一旁的慧妃听到“和亲”两个字也惊诧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臣罪该万死……臣并没有答应他们。”杨天栋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是说燕长风要娶朕的公主!”宁帝恶狠狠道。
“……是。”
“放肆!那是朕唯一的女儿!”气不过的宁帝一把掀翻了御榻上的桌案。
“……陛下息怒啊。”慧妃连忙抚着宁帝的胸口劝导。
宁帝的口中不停地穿着粗气,他觉得这些元纥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慧妃又是拍他的胸脯又是轻声劝慰,他才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良久,他黯然道“你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
可杨天栋刚出去,慧妃就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陛下……陛下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啊,公主虽不是臣妾的孩子,但自小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