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陈知言针对唐棠的手段不是妖邪之物,而是有大物出手帮忙,先不提是利益的各取所需,还是真的效忠,既然收拢了大物在身边,答案就只剩一个。
那个时候陈景淮还没有称帝,但隋新帝也已经卧病在榻,他们姐弟俩同时或者说先后的动了一样的念头,只是种种的因缘巧合,陈知言没有动手,也没有曝露,是陈景淮登基了。
而很显然,直至今日,陈知言其实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个念头,甚至可能比以往都更盛了,唐棠是知情者,应该说,陈知言算计的目的就在此。
毕竟唐棠曾经是大隋的第一天才,自然在陈知言笼络的范围里。
或许陈知言也的确喜欢唐棠,否则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得用这种。
姜望抬眸看向了唐棠。
唐棠在姜望的眼神里领会其心中所想,默然点头。
肯定了大隋骊珠公主陈知言的野心。
姜望谓然一叹,没再往下追问。
因为唐果的神情让他觉得此时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唐果了解是怎么回事就够了,不必知晓更多的细节。
就算再追问,也无需当着唐果的面。
但唐棠已经说到这里,尤其算是潜藏在心里很久的事,便以心声对姜望单独说道:“我当日醒来,状态依旧很糟糕,而且记忆犹新,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陈知言似是没打算直接对我坦诚布公,或许她觉得这只是开始,若说出目的,就显得太急切了些,她想先借着此事绑定我。”
“她可能也没想到我虽是意识沉沦,潜意识仍是清醒的,她泫然欲泣的姿态,想要假装只是意外的谎言,直接被我揭穿,这才讲了实话。”
“但我毕竟也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事,尤其剑心被压制,当时还很年轻的我,是很慌乱的,我第一时间没有想太多,仅是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陈知言很简单的说明了缘由,想让我支持她,归根结底,隋新帝与吕涧栾的争斗,确实打得很糟糕,让大隋的气运持续衰败,所以她要拯救大隋。”
“可那个时候,隋覃之争还没有彻底结束,天下很乱,也是因为意外,让她只能对我坦诚布公,在她的计划里是要往后推迟很久的,就导致了时机不对。”
“我逐渐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被禁锢的事,绝不是寻常的手段,甚至我当时看着陈知言,只觉得她很可怕,前面还在泫然欲泣,后面就一脸冷戾。”
“我也同样冷着脸拒绝了她,在当时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陈知言,得到这样的答案,又怎么可能放我离开,若此事传扬出去,她的计划没开始就会夭折。”
“因此在禁锢之力尚未完全消散,趁着我并无多少的反抗之力,她就在我黄庭里种下了某个东西,想以此控制我,更把我关在了府里。”
“所以外人了解的是我自那之后第二日就离开了神都,实则不然,虽然我第二日的的确确出现在神都,还与姜祁有过告别,很多人都见过我,可那并非是我。”
“陈知言是用了什么手段,我并不了解。”
“但她终究还是小觑了我,我在第五日的夜里就逃了出去。”
“我心中想的自然是去找姜祁,甚至忽略了浔阳侯府距离较远,哪怕我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也不足以瞬间抵达,而在奔行的途中,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是深夜,街上也总该有巡视的人,但却出奇的安静。”
“整个神都寂静到十分可怕的地步,我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就像整个神都是虚假的。”
“我有试图在奔行的途中随便敲谁家的门,皆无人应,陈知言的人如魅影追来,我只能放弃停下脚步,狼狈的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