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有必要。你毕竟刚开始接触木材生意。多做调研对你会有帮助的。”
韩健不太情愿地跟在北京的这位杨先生通了个电话。杨先生一口老北京胡同腔,热情而油滑。韩健刚到北京上大学的时候,最厌烦这样的北京人,他们那种瞧不起外地人的态度是不加掩饰的。尽管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为了让田雯雯放心,韩健还是决定跟杨先生见面聊一聊。
韩健和杨先生约好了在杨先生位于丰台的工厂见面。做木材生意的人都扎堆儿,在朝阳区有一个比较大的木材批发市场,大部分进口木材的交易都是在那里做的。看了杨先生发过来的厂子位置,韩健就觉得他跟朝阳区做木材的那帮福建人不是一个路数。
韩健主观地想象着杨先生,一个提笼架鸟的北京人,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要说做生意,杨先生可能还真不如白手起家的福建木材商人精明。
就从杨先生不扎堆不合群的做派,还有就是想跟国有外贸公司合作,靠国有外贸公司给他装门面的念头分析,韩健就觉得杨先生不是一个生意人,心里面就对他有了几分轻慢。
在去杨先生工厂的路上,韩健才知道,丰台区这么大,还有农田。平时很少离开办公室的韩健,找了好半天,在农田的包围中,找到一个没有门牌号码的砖墙院子,两扇大铁门敞开了半米多宽,门上还搭着粗铁链子。韩健试着推铁门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狼犬的叫声。
有人一边呵斥狼犬,一边过来给韩健开门。这人年近六旬,大腹便便,穿着花格子衬衫,白西裤没有系皮带,用背带吊着。头上戴着一顶浅色窄沿礼帽,一看就是归国华侨的范儿。韩健认定他就是杨先生。
韩健和杨先生寒暄一番。杨先生很骄傲地带着韩健参观他的工厂。说是工厂,也就五六个农民工,设备就是简单的电锯电刨,还有一台杨先生特地介绍的木线机。这样的工厂,在韩健看来,与其说是工厂,还不如说是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