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涕虫,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脚指甲,都在被这九种浓缩的苦难反复腌制。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活得就是一个笑话,还是个不好笑的冷笑话。
他想躺平,想放弃,想直接跟营盘说:“大哥,别麻烦了,我自己来,骨灰想撒哪我都想好了,就撒在A股大盘上,也算为国护盘了。”
可他看见了闻艺。
看见了那个在所有人都放弃抵抗的时候,唯一还保持着“战斗姿态”的男人。
礼铁祝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哥们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助餐都快结束了,你还搁那儿研究菜谱呢?
这九悲之苦,就像老板给你画的九个大饼,告诉你只要你吃下去,就能当上人生赢家。
结果你一口咬下去,发现饼是铁做的,还淬了毒。
正常人的反应,是立刻吐出来,然后问候老板全家。
可闻艺的反应,是……细细品味。
他那双被痛苦淹没的眼睛深处,没有绝望,没有愤怒。
而是一种……礼铁祝无法理解,但又莫名熟悉的光。
那是一种,近乎变态的,疯狂的,艺术家的……好奇。
就像一个顶级的米其林大厨,吃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用九种最顶级的、最痛苦的食材做出来的,黑暗料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我操,好难吃”。
而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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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苦的口感,像没熟的青柿子,涩得人头皮发麻,但回味里又有一丝对阳光的渴望……嗯,火候差了点。”
“这个老苦,用的是风干了八十年的腊肉,又干又硬,嚼不动,但那股子时间沉淀下来的霉味儿,绝了!”
“还有这个爱别离,啧啧,是把眼泪当盐,用遗憾当醋腌的吧?酸,太酸了,酸得掉牙,但又忍不住想再尝一口……”
礼铁祝看着闻艺那副“美食家品菜”的表情,整个人都傻了。
我靠!
哥们儿!
我们是在受刑!不是在录《舌尖上的地狱》啊!
你这专业也太对口了吧?!
别人的悲伤是副业,顶多算个兴趣爱好。
你的悲伤,是主业,是毕生追求,是刻在DNA里的天赋啊!
营盘也发现了。
他那双幽蓝的火瞳,第一次,微微眯起。
他感觉,自己像个写了十年代码的顶级黑客,设计了一个完美的病毒,能让全世界的电脑都蓝屏。
结果,病毒投放出去,所有电脑都崩了。
只有一台电脑,不但没崩,还弹出一个对话框:“嗨,兄弟,你这代码写得不错,就是有几个地方可以优化一下,效率能提高30%。”
营盘在他面前的这个凡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一个,对“悲伤”这种力量,有着同样极致追求的,同类。
“有意思。”
营盘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就在这时。
闻艺,动了。
他撑着那把无形的琴,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但他的腰,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十二级台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却始终没有折断的,倔强的竹子。
礼铁祝看着这一幕,眼眶一热。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
想起了自己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的时候。
他老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