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那个,最弱小,最无助,最不堪的,自己。
就在礼铁祝心里疯狂吐槽这地狱设计师“没活儿可以咬打火机,别在这儿搞阴间设计”的时候。
那扇由无数破碎镜子组成的憎我之门,动了。
它没有像前两扇门一样,播放什么宏大的幻境。
它只是,像一台精准的,冰冷的,手术仪器。
从那亿万片镜子碎片中,射出了两道,并不刺眼,却冷得像手术刀一样的,光。
一道,精准地,落在了黄北北的身上。
另一道,精准地,落在了黄三台的身上。
兄妹二人,身体同时剧烈一震。
那不是被攻击的反应。
那更像是,你走在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喊出了你那个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并且充满了羞耻回忆的,童年小名。
那种,瞬间的,触电般的,僵硬。
然后,幻境,开始了。
但这一次,幻境,只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眼前。
或者说,出现在,那两面,映照着他们灵魂的,镜子里。
其他队员,成了观众。
成了这场,最私密,也最残酷的,灵魂处刑的,见证者。
在黄北北面前的镜子里。
出现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穿着公主裙,眼睛大得像葡萄一样的,小女孩。
那是,童年的,黄北北。
她正趴在一张巨大的,铺着蕾丝花边的书桌上,手里拿着一根崭新的画笔,在一张雪白的画纸上,认真地,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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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专注和快乐。
那是一种,只有在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时,才会流露出的,灵魂发光的样子。
她画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向日葵花田。
金色的,灿烂的,充满了生命力的。
然而。
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伸进了画面。
那只手,修长,干净,戴着一枚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玉扳指。
那是,她父亲的手。
那只手,拿起了那张,她画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向日葵花田。
然后,当着她的面。
“嘶啦——”一声。
撕成了两半。
然后,四半。
八半。
……
直到,那片金色的,灿烂的,承载了她所有梦想的向日葵花田,变成了一堆,纷飞的,无意义的,碎纸屑。
小女孩,呆住了。
她那双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但她,没有哭。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男人,没有看她。
他只是,用一种,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的,平静语气,说道:
“北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是黄家的千金,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你的时间,应该用在学习马术,学习金融,学习帝王之术上。”
“而不是,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涂鸦上,浪费生命。”
“画画,能给你带来什么?权力?地位?还是财富?”
“记住,不能变现的爱好,都是垃圾。”
说完,男人,转身离去。
留下,小女孩,和一地的,梦想的,碎片。
画面,一转。
小女孩,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她把所有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