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姐姐,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小雅含泪道。
“我们还能去哪里呢?” 冬妹和小妹坐在床上,她们时刻警惕着门外的动静。
冬妹小小的年纪,额头上就出现了两道皱纹,这两道皱纹只在她愁容满面时才出现。
“我总以为我们在这里待上几年,就可以攒到钱买一个小小的房子,供我们居住了。
看来,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想不到大宽叔是这样的人。”
“冬姐姐,其实他不喝醉的时候也是个好人,怎么喝醉了就变成了一条狗了呢?”
听到小雅把大宽比做一条狗,冬妹“卟哧”一声笑道:
“小雅,你说的对,以前他挺照顾我们的,可是最近怎么变了个人,真的像一只会咬人的狗。”
“要不,我们把他的酒瓶扔掉吧,那样他就不能喝醉了。”小雅仰起头,好像自己的这个主意很好,她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傻妹妹,你以为扔掉他的酒瓶,他就不会喝酒了吗。
他可以再买来喝呀,而且,如果他知道是我们扔掉了他的酒,他一定会迁怒我们的。
也许他会痛打我们,然后把我们撵出去,我们就又成了无家可归的野孩子了。”
小雅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悻悻地低下了头,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抬起头道:
“要不我们回幸福桥吧,我们可以在桥下的高地用拣来的砖石建一个小房子,只要能在里面睡觉就行。”
小雅孩子般天真的想法,又一次惹笑了冬妹,她摇头道:
“尽管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可我还是听说那里的治安很严格,还在整治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人。
再说了,我在饭店中也很好,虽然工资不高,可是他们管饭,再加上你卖些废品钱,我们已经攒下不少钱了。
所以,暂时我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小雅,我们过些时日再说吧。”
在以后的日子里,小雅总是在天黑时和下班的冬妹一起回家,她们的手上也各自多了一把木棍。
回家后,她们会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还特意买了两把链式钢索,把门窗的两个把手锁了起来。
而当她们睡下后,枕边也总是放着那两把木棍,时刻防范着大宽在酩酊大醉后的侵扰。
娜仁托娅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后,来到了尤氏一家曾经租居的院门前,她敲响着大门。
当女主人打开门时,她被头上满是霜雪的娜仁托娅惊呆了。
看到刚刚露出鱼肚白的东方天际,女主人马上热情地招呼着娜仁托娅:
“妹妹真是辛苦了,你是从哪里来的,快进屋里暖和一下吧!”
“不了,谢谢你了。
大姐,我只想问你几句话,因为我八点钟还要赶火车。”
娜仁托娅那晦暗凄凉的眼神令女主人湿润了双眼,她立刻接口道:
“妹妹,我已经把你女儿的事传出去了。
每每碰到一个人,我都会把你们母女失散的事讲给他们听,希望他们留意一下。
可是,自从街道整治治安环境以来,这些乞讨的小孩和流浪人员都失去了影迹。
这样,我们会继续为你关注你的女儿.的,我还是那句话,一旦有了你女儿的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谢谢你了,大姐。”娜仁托娅虽是一脸茫然失望,但是她还是从书包中取出了一沓人民币塞进了女主人的手中:
“大姐,你拿着,你整日为我们母女奔波劳累,这就算是你的辛苦费了。”
“妹妹,我无功不受禄,这些钱我不能要。”女主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她把钱又塞回到娜仁托娅的手中,执意不肯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