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半导体独资建厂,但承诺达到某些条件。”
“什么条件?”李副主任问。
“第一,我们保证工厂的技术水平与世界同步,每三年进行一次重大技术升级。”苏宁说,“第二,我们承诺五年内培养不少于五百名本地技术人才,这些人才未来可以流动到其他中国半导体企业。第三,我们承诺采购一定比例的本地原材料和服务,带动产业链发展。第四,我们按时足额纳税,遵守中国法律。”
陈伟明补充:“如果这些承诺写进合同,并且有明确的考核标准,其实对中国的利益保障,比单纯占51%的股份更实在。因为技术升级和人才培养,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王处长沉吟:“这个思路……我们需要请示上级。但甘先生,为什么你们坚持要51%控股?49%的股份,你们也有很大话语权啊。”
罗伯特解释:“王处长,从公司治理角度,51%和49%有本质区别。51%可以决定董事会成员、任命总经理、批准年度预算、决定重大投资。49%只能参与决策,但最后可能被否决。晶圆厂投资巨大,技术更新快,如果每次升级都要经过可能不懂技术的股东审批,效率太低,风险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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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主任说:“我们可以约定,技术决策由柠檬方面主导。”
“但公司章程怎么写?”罗伯特追问,“如果写‘技术决策由外方主导’,这不符合中国的公司法。如果写‘重大决策需董事会三分之二通过’,那中方占51%,还是有一票否决权。”
谈判又陷入僵局。
……
下午,上海方面内部开会。
老周说:“其实苏宁说的有道理。我们要的是技术,是人才,是产业链带动。如果这些都能通过合同保证,控股不控股,确实没那么重要。”
王处长摇头:“老周,你不懂。控股是原则问题,不是技术问题。上面有文件,外资在某些领域不能控股,这是红线。”
“那怎么办?这么僵着,项目就黄了。上海现在需要高科技投资,需要就业,需要税收。”
“我再向市里汇报,看能不能特批。”
……
第六天,上海方面的态度似乎有松动。
李副主任说:“甘先生,我们请示了上级,有一个折中方案。你们可以控股,但不能超过50%。50%对50%,然后设立独立董事,关键决策需要三分之二通过。”
苏宁算了算:“50%对50%,加上独立董事……那实际上还是谁也不能单独决定。这种结构最糟糕,容易扯皮。”
张忠谋直接说:“李主任,我在德州仪器干过,见过很多合资企业因为股权对等而失败的案例。技术升级要钱,一方同意,另一方不同意,就卡住了。市场变化快,等他们吵出结果,机会已经没了。”
陈伟明也说:“我们选择上海,看中的是稳定的环境、低成本的土地和人工。但如果我们没有经营自主权,这些优势就没有意义。我们可以去新加坡,去马来西亚,甚至去台湾建厂。那些地方都欢迎我们独资,而且这些地方都在美国总部进行游说。”
这话说得很直白,几乎是最后通牒。
李副主任脸色不太好看:“陈先生,中国有巨大的市场。如果工厂建在上海,产品进入中国市场有优势。”
“但我们的产品主要出口。”苏宁接过话,“柠檬半导体的定位是全球代工厂,客户在美国、日本、欧洲。中国市场当然重要,但并不是现在。我们计划是,先做好代工,等技术成熟了,再考虑进入中国市场,这个时间最少要在十年以后。”
“那你们来上海投资,主要图什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