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如今是和郑直最贴心的。偏偏张荣自个一着不慎,被白石钻了空子。无可奈何,连累郑直全都得交了出去。
“此处非吾乡。”郑直并没有对张荣、程敬隐瞒白石的底细,故而点到为止。扭头看向另一边依旧拨弄算盘的冯铎等人“这都一整日了,还没算好?”
矿场、织场、码头、商铺带不走,可是他们抢的金银、药材,这一阵收购的布帛、毛皮却必须带走。故而郑直才带着白石在外边游荡了一整日,为程敬、孙环、冯铎等人争取工夫。
“这不算不晓得。”程敬苦笑“光人参目下就有五十万斤,再加上各种药材,至少有一百万斤。”
“这老多?”一旁同样不耐烦的张荣吓了一跳。
“不瞒大指挥。”一旁的冯铎也苦着脸“这还没算收上来的各种布料,皮毛。如今还是盛夏,不讲如何运,单单路上如何保存都让人头疼。”
因为事关重大,故而这些账只能程敬、孙环、冯铎三人来核销,故而速度真的快不了。
郑直接过孙环递过来的账册,啧啧称奇“全国工曹、户曹、兵曹名下各类马匹不过万余,可是义禁府单单从两班里已经抄剳出了十万匹!”
他这才懂当日在开城时,任士洪那得意洋洋究竟啥意思。合着那死鬼是个没见识的,把千儿八百的骑兵当做了利器,就这还想着越境去和女直打生打死?
如今义禁府名义上听命于监国世子,内里却听命于齐安大君,背地里却只听郑直的。故而李忄隆那五卫军或者打围军究竟要做啥也就被郑直弄清楚了。竟然是准备冲进大明,抢女直人。郑直都不晓得该如何评价李忄隆了,不论能不能打赢,那些女直可都是受到大明册封的。
果然该死!
“这还不算,牛才让人叹为观止。户曹名下不足五百,可是义禁府已经抄剳出了一万五千头。”程敬笑道“不都讲此地跟俺们那一样吗?俺瞅着咋哪哪都不一样呢?”
不怪乎他大惊小怪,牛和马作为重要耕耘工具和运输、作战工具,在大明若是这般悬殊,朝廷早就出重手整饬了。
冯铎嘴角微动,忍住了。
“管他呢”张荣不屑道“牛马都不留,全都弄回去。”
当然,他也是过过嘴瘾毕竟如此数量根本瞒不住有心人。到时候只怕牛马还没有脱手,就有人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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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营船厂咋样了?”郑直扭头问程敬。
“正在赶工,也就这一二日。”程敬解释道“这的船小,出不得远海。”
“它要能出,俺还不敢弄呢。俺已经让人找海商了。”郑直点上烟“先用这的小船把东西运到……”看向墙上的堪舆。
张荣凑了过来,瞅了两眼,指指堪舆下方“仁川。”
“运到仁川。”郑直用手点了点“不卸货,等海商的船一到,在外海装船。”
当朱小旗护送冯铎父子从海路而来,郑直就立刻想到了用海船将这些东西转移的法子。只是关于梅岭港,他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毕竟那是郑直的最后退路,不过却并不妨碍他借用。
“如此,那二百口四寅剑也要带上。”张荣一听,立刻提议。
四寅剑并不是专有称谓,不提大明境内多如牛毛,就是藩国武库内也珍藏无数,唯一的区别就是材质不一。只因那口杀死李忄隆的四寅剑最初所有者身份贵重,才被赋予了特殊含义。事实上从藩国立国到如今几乎每隔十几年都要铸造。最近一次还是李忄隆在位时,一口气就铸造了二百口。张荣讲的二百口就是这一批,之所以落在他们手里是因为这一批四寅剑材质是金银,都被储存在内侍府俸仓内。因为是被装箱压在装有金锭的箱子下边,直到月初,才被发现。
“这些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