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我回了,你路上小心些。”
可是没走几步,贺薛怀又折返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份鼓鼓囊囊好像是“银票”东西。
“舅舅我不缺银两花的……”
贺薛怀说:“这是夏姑娘给你的信件,我在联络点收到了,就顺手给你带过来。”
徐弦月接过,捏了捏,心中暗叹:这么厚?
悄悄离开京都头两年,她从未与夏雪杳传递过书信。一是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二是也怕担心连累到她。
后来贺薛怀说他在京都有特殊的传信联络点,可以以此为媒介隐秘传递一点书信。
徐弦月这才在几个月前,向夏雪杳递去了第一封信。
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回复,徐弦月还以为夏雪杳是生气的不愿意与她回信,却不想今日竟然收到了这么厚的一沓……
徐弦月当即打开,想要看看夏雪杳究竟写了什么。
抬头的第一句话徐弦月便感受到了夏雪杳满满的“愤怒”:
“坏月月!”
“一去三载,竟然毫无音信!”
“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罔顾情谊!心硬如石!丧尽天良!”
徐弦月:“……”
徐弦月已经可以想象,夏雪杳是以何等的“怨愤”表情,奋笔疾书,写下这么多对她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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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杳“骂”徐弦月没有良心,这么多年的情谊,偷偷离开京都,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白白害她担心了两年。
她看到了京都城的缉捕画像,从秦烈行那里听说徐贵妃誓要将她捉住“碎尸万段”。
她拜托秦烈行暗中阻拦,设了好多迷惑消息混淆视听,希望可以帮她争取到一点逃命的机会。
她说那段时间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连秦行越说想要带她出游散心都拒绝了。
她还说担心徐弦月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万一逃到荒郊野岭,遇到了豺狼虎豹该如何是好!”
徐弦月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有这么夸张,我又不是毫无准备地乱跑……”
唇畔的笑意未来得及消散,却看下一段:
我猜你一定会说‘哪里有这么夸张,我都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你总是这么说,可世上哪有绝对的万全!”
徐弦月:“……”
杳杳还真是……料事如神。
“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天冷了可有人提醒你添衣?生病了可有人为你端药?万一被人欺负了,连个能帮你骂回去的人都没有!”
“月月,也不知道来日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我偷偷把你的小像画了好几份,藏在不同的地方,生怕自己忘了你长什么模样,……虽然我知道不可能忘记。连阿汲都笑我多此一举,可我总想着,万一,万一呢?”
“每年中秋、上元,我还是会多买一盏花灯,替你放走。你那边……有人陪你过节吗?”
“还有还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的手帕交,就把我这个‘旧人’抛到脑后了?你若是敢,我……我就带着阿汲去找你算账!让他把你绑回京都!”
信纸翻到后面,夏雪杳的笔锋渐渐软了下来:
“我要和阿汲成亲了,你以前说过要给我送嫁娘子的,你还说,要帮我一起绣嫁衣的。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了,只是,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将来我就是王妃了,等你回来我给你撑腰,我护着你,好不好。”
最后一张信纸,墨迹有几分晕开,像是被水渍氤氲过:
“坏月月,快点给我回信。不准再几年寄一封,一年至少要三封,不然……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