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尼罗河畔酒店。
李安然站在套房落地窗前,手里拿着卫星电话。窗外,尼罗河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波光,远处的金字塔沉默矗立。
电话那头,安娜的声音传来,疲惫但清晰:“手术结束了,多明戈队长脱离了生命危险。肋骨断了四根,左腿大血管破裂,失血超过两千毫升,好在抢救过来了。沙暴脾脏破裂,已经切除。锚点左手骨折,还有严重脑震荡,现在已经醒了。马岛特种部队损失十三人,重伤七人。阿尔法小组损失三人,重伤五人。总参侦察营损失十七人,重伤六人……”
李安然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祭司确认死亡,尸体已经运出。圣体被烧毁,组织样本采集了。那个金属手提箱……掉进了地下河,搜索队正在打捞,但地下河系统很复杂,可能需要时间。”
“汉斯呢?”
“被控制住了。他要求见您,说有重要情报。”
“等我回去再说。”李安然顿了顿,“埃及方面呢?”
“苏莱曼局长很满意,穆巴拉克总统亲自致电感谢。祭司在西奈的据点被一网打尽,缴获了大量研究资料。作为回报,埃及全力支持我们加入多国观察团,驻军协议已经签署,首批部队下周就能部署。”
“马哈茂德那边?”
“加沙收到了一批人道主义物资,通过联合国的渠道进入,很干净。他传话过来,说祭司在希伯伦还有一个秘密实验室,坐标已经给我们了。”
李安然点点头:“告诉马斯克,让他带人去清理。记住,不要留任何痕迹。”
“明白。”
挂断电话,李安然站了很久。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开罗苏醒了,街道上车流渐密,喧闹声透过双层玻璃隐隐传来。
这个世界依旧在运转,仿佛西奈山地底那场血腥的战斗从未发生。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门被敲响,周杰走进来:“老板,塔里克上校来了,说苏莱曼局长想请您共进午餐。”
“告诉他,我很荣幸。”李安然转身,“订今晚的航班,回马岛。”
“这么快?”
“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李安然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艾米莉亚走了吗?”
“昨天下午的飞机,已经到广州了。赵悦情况稳定,苗坤说不会有后遗症。”
“那就好。”
李安然喝了口水,感觉喉咙发干。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西奈山的卫星地图。那个被炸开的穹顶在高清图像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没人知道下面埋着什么。
他想起多明戈躺在担架上被抬出来的样子,浑身是血……
这个在百花谷时候自己身后的跟屁虫,智利大学里的小混混……从他加入马岛部队后,一步步走来,在烈火中锤炼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铁拳。
李安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
“准备车吧。”他说。
午餐在吉萨的一家私人会所,能看到金字塔全景。苏莱曼穿得很休闲,白色亚麻衬衫,卡其裤,像个普通的退休学者。
“李先生,这次合作很愉快。”苏莱曼举杯,“祭司这个麻烦,我们追查了三年,一直没能根除。你们一周就解决了。”
“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李安然碰杯,“埃及军方提供了关键支持。”
“互惠互利。”苏莱曼微笑,“马岛加入观察团后,我们在西奈就有了可靠的合作伙伴。不过……我有个问题。”
“请说。”
“祭司的研究资料,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苏莱曼盯着他,“那种基因改造技术……太危险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