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恶婆婆呀?”
他的小娇妻,总是嘴硬心软,对在乎的人,操心至极。
糖糖被他冷不丁的一夸,脸颊立即泛红,直接推开他道:“你再不回去,我大哥怕是要来抓人了。”
天殛这才想起正事,拉住她的手,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狐炫本还想追上去的,可想到天殛看他的眼神,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罢了罢了,自己还是不要再凑上去碍眼了,保命要紧啊......”
说完一个转身,回他的妖界潇洒去了。
人界桃伶城的喧嚣依旧,仿佛从未有神祇降临。
古树浓荫下,狐佑依旧目光贪婪地汲取着绣坊内那抹倩影,每一眼都像是濒死之人汲取着稀薄的空气,既痛苦,又甘之如饴。
他看着她因绣错一针而微微蹙起的秀眉,看着她成功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时那悄然绽放的、带着小小得意的笑靥,看着她起身为客人打包绣品时那温婉有礼的姿态......
他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酸软得一塌糊涂,却又带着针扎般的细密疼痛。
这是他的暮雪,却又不再是他的暮雪。
他不敢靠近,生怕自己身上残留的妖气与前世的罪孽,会玷污了这份失而复得的纯净。
然而,天意往往弄人。
临近傍晚时,绣坊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是城里几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为首的姓张,是当地县尉的儿子,平日里就横行乡里,此刻喝了些酒,更是猖狂至极,一连调戏了好几位绣女。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窗边那位容貌最出色的绣女,立马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少女面前,落在少女脸上的目光极其轻浮。
“小娘子,这帕子绣得可真不错啊!”
张衙内伸手就要去摸她刚绣好的锦帕,眼神却黏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少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帕子护在身后,秀丽的脸上露出警惕与厌恶。
“公子请自重!这帕子已有主顾订下了。”
“哦?订下了?”张衙内嬉皮笑脸,又逼近一步,“那让小爷看看又怎么了?还是说......”
“小娘子你比这帕子更......”说着,他竟然伸出手,想要去抬少女的下巴。
“啊!”少女惊叫一声,慌忙躲闪。
绣坊里的其他绣女和客人都是知道张衙内的恶名的,一时无人敢上前。
好在坊主是个中年妇人,见过一些世面,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
“张公子,张公子息怒啊!”
“阿雪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