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勾勒出村落在此地生息繁衍超过百年的脉络。她讲述了村民们如何依据古老的“村落宪章”,对土地进行轮耕、休憩,对森林资源进行可持续的采集和保护,如何与周边的生态环境形成紧密的共生关系。
“我们的土地权属,或许在某些现代法律文本上存在表述不够‘规范’的地方,”许兮若语气平和而坚定,“但它建立在长期、连续、和平、公开的占有和使用基础上,并且得到了历史上某些时期地方政权的默认或书面认可。更重要的是,这种权属观念已经深深融入我们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接着,高槿之接过了话头。他重点介绍了在许兮若和外界志愿者帮助下建立的“雨林之眼”监测网络和微电网系统。他通过实时数据和动态图表,展示了村落如何利用现代科技,更有效地监测和保护雨林生态,记录生物多样性的恢复,防范盗伐和非法入侵。他将村落的自治管理,与国家的生态保护政策目标联系起来。
“我们所做的,并非封闭自守,而是探索一种基于社区、科技赋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路径。”高槿之指着屏幕上清晰的边界线、生态数据曲线和井然有序的村落微电网分布图,“‘磐石生态’指控我们‘模糊边界’、‘管理混乱’,但数据不会说谎。真正在模糊边界、试图闯入核心保护区进行破坏的,恰恰是他们自己。”
他适时调出了前几天夜间在黑水涧捕捉到的异常信号记录,以及村民们巧妙驱离渗透者的过程简述(省略了具体手段细节),将其作为“磐石生态”不断进行物理试探和挑衅的证据。
整个汇报过程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情感铺垫与理性论证相结合。几位村老在关键时刻的补充讲述,带着泥土气息和真挚情感,极具感染力。王处长和张干部不时点头,在小本子上记录着。
唯有陶弘业教授,始终面色平静,偶尔在金丝眼镜后抬起眼,提出几个尖锐的问题。
“许女士,你提到的‘村落宪章’和传统习惯法,其效力范围如何界定?与现代国家的土地管理法律发生冲突时,以何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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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你展示的监测数据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这是否也意味着,村落对这片土地的实际控制,高度依赖于外部输入的技术和资金?这是否会影响其权属主张的独立性和可持续性?”
“你们强调共生与保护,但村民也需要发展,需要更好的生活。‘磐石生态’承诺的投资和就业机会,你们是否考虑过?或者说,你们是否有能力带领村民找到一条同样能改善生计的发展道路?”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冷静而近乎苛刻。许兮若和高槿之早有准备,他们结合实际情况和长远规划,一一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回答。他们承认传统与现代法律需要衔接,强调技术是工具而非主体,权属的基础在于人与土地的深厚联系,并阐述了正在探索的生态旅游、林下经济等可持续发展方案,与“磐石生态”的短期破坏性开发形成对比。
问答之间,隐含着两种土地观念、两种发展逻辑的激烈碰撞。
下午,工作组进行实地考察。许兮若和高槿之亲自陪同,按照精心规划的路线,展示了村落的日常劳作、雨林的原始风貌、神树和石碑等文化地标,以及“雨林之眼”的传感器节点和微电网设施。
考察过程中,诺罗通过加密耳机,不时向许兮若和高槿之汇报监控情况。之前发现的异常信号在工作组进入雨林后曾短暂活跃,但在村落加强的监控和巡逻力量无形施压下,并未酿成实质性事件。老岩安排的“村民”也始终在不远处若即若离地跟随,既确保了安全,也无形中向工作组展示了村落的组织力和掌控力。
陶弘业教授考察得尤为仔细。他会在某棵古树前驻足良久,用手指触摸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