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轻声道:“拦不住。郭况抢功心切,拦他反而适得其反。让他撞一回南墙,就知道疼了。”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传令,让前锋营准备五十条渡船,每条船上多备稻草人。”邓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
“稻草人?”薛桂疑惑地问道。“对。”邓晨笑得像一只狐狸,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郭况要的是战功,我给他战功。”
次日辰时,郭况亲自擂鼓,下令渡河。吴汉军前锋三千人,驾船冲向对岸。邓奉军弓弩齐发,箭如雨下。可奇怪的是,那些中箭后,竟不倒下,反而继续划船。
邓奉军士卒定睛一看,船上哪里是人,全是披着军服的稻草人!
中计了!邓奉大惊,急令停止放箭。可为时已晚。郭况见已逼近对岸,以为得手,下令大军跟进。吴汉军主力万馀人,驾船蜂拥而上。
就在这时,上游忽然漂下数十条火船,直冲吴汉军船阵。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汉军船只瞬间陷入火海。
撤!快撤!吴汉嘶吼。郭况却红了眼,拔剑高呼:不许退!谁敢退,立斩!他越是强令,军心越乱。前锋的稻草船被火船一撞,纷纷散架,后面的战船避无可避,撞作一团。士卒们纷纷落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邓奉见状,双眼赤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同一头猛虎,杀向汉军。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汉军在他的面前纷纷倒下。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邓晨在远处看着邓奉的表现,心中暗自惊叹。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战士,心中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他决定,等这场战斗结束后,一定要将邓奉收到自己的帐下,将来为他开疆拓土,征战海外。
不到半个时辰,汉军前锋惨败,死伤千馀人。
郭况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督战,就落得如此下场。而邓奉则如同战神一般,屹立在战场上,他的勇猛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吴汉怒不可遏,拔剑指向郭况:“你这竖子,害我三军!”郭况吓得后退,却撞在一个人身上。回头一看,是邓晨。
“军师救我!”他竟像抓到救命稻草。
邓晨看着他,眼神平静:“监军不是要战功吗?我给你。”
他走到河边,朗声道:“传令,全军后撤三里,安营扎寨。再派使者过河,告诉邓奉,就说汉军军师邓晨,要与他当面一谈。”
“什么?!”吴汉和郭况同时惊呼。
“军师不可!”薛桂也急了,“邓奉是反贼,万一……”
“没有万一。”邓晨打断她,“他若真想反,就不会在信中说‘护乡’二字。他若真护乡,就会见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乾坤已定,人心未安。这一谈,谈的是天下,不是胜负。”
他话说得玄奥,众人却莫名心安。
使者渡河,片刻后返回,带回邓奉的回复:“愿与军师一晤。”
邓晨整了整衣冠,对薛桂道:“备船,你随我去。”
“我也去!”郭况忽然道,“我是监军,应当在场。”
邓晨看他一眼,点头:“好。”
三人上了一叶扁舟,缓缓驶向对岸。
河风猎猎,吹得衣袂翻飞。
邓晨站在船头,背对两人,忽然低声说:“郭监军,你知道今天为何惨败吗?”
郭况羞愧低头:“是我急功冒进。”
“不只如此。”邓晨道,“你不懂人心。你以为是给人战功,实则是逼人送死。士卒不是稻草人,他们有血有肉,有家有口。你拿他们当棋子,他们就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