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问问我同不同意。”
枪尖未至,寒意已刺入骨髓。
慕婉清脚步未停,转身将洛千尘护在身后,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凌空一点。
于是,所有人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那轻描淡写的一指,却抵住了那风雪长枪的锋芒。
下一刻,枪身剧烈震颤,随即寸寸崩裂,化作漫天冰屑,随风飘散。
夏沫沫瞳孔骤缩,身形暴退,嘴角还溢出一抹猩红。
她心有余悸地打量着慕婉清,眼中第一次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惧。
“你到底是谁?”
第二次开口,言语中不再有凌厉与跋扈,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颤抖。
慕婉清未答,轻轻地瞟了她一眼,那一眼,如寒潭深水,映不出丝毫波澜。
夏沫沫却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踉跄后退数步,跌坐在地。
没有说话,但直觉告诉自己,若是再敢妄动便是死期。
眼见她没有再纠缠,慕婉清准备带着洛千尘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侧头,洛千尘正望着那名女子,眼眸中满是寒意。
“她是这起兽潮的罪魁祸首,不可留。”
慕婉清微微颔首,也不多问,指尖轻抬,万千剑影已然布满天穹。
看着这不合常理的一幕,夏沫沫的骄傲终于被打破,她一边拼命躲闪,一边焦急地大喊。
“萧谦,萧谦,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家!萧谦!萧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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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洛千尘心头一跳。
不仅如此,他还能感受到慕婉清的指尖微微一顿,仿佛被这个名字触动了。
在万千剑影的轰击之下,仅仅片刻,夏沫沫的残魂就已经被洞穿了千百次,轮廓开始模糊起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夏沫沫也在这一刻,再无恶意,姣好的面容上只剩满是凄然与无奈,泪水顺着血污的脸颊滑落,化作光点消散。
“你赢了,萧谦也赢了,可我还是好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回家看看父...母......”
未尽的话语融入风雪之中,最终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
慕婉清垂下眼眸,指尖的剑影缓缓敛去,天地重归寂静。
洛千尘望着那残魂消散之处,神色复杂。
最后,所有的复杂情绪,化作了一声叹息,了无声息。
没有再多做停留,二人御剑而行,朝着南方而去。
风雪渐歇,天地间唯余一道浅浅的剑痕,横亘在白色的天空之上,蜿蜒如命途,终没于地平线尽头。
“你不问问我吗?比如那个名字。”
看着前方纤细的背影,洛千尘终于开口。
慕婉清没有回头,任由清风拂动她的长发,声音轻柔得好似落叶拂过湖面,不带一丝涟漪,又那么沁人心脾。
“你想说,我便问。”
心底淌过一股暖流,洛千尘伸手,将身前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下颌轻抵她发间。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保证,终有一日,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慕婉清轻轻地“嗯”了一声,往后靠了靠,嘴角微微扬起,融进风里。
......
星河被藏进了云端,雷光已然消散。
而众人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幕,甚至都忘了驰援下方的兽潮。
直到一声低吼划破长空,才将众人惊醒。
下方的兽潮依旧汹涌,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