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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必要的申请、填表、身份核实等繁文缛节,或许是考虑到苏明玉提到的“可能涉及其他案件线索”,也或许是本着将苏大强案件证据链做得更扎实的原则,公安局最终同意了他们的申请,允许在警方人员在场的情况下,进入被封的老宅寻找该账本。
为了确保程序严谨,市局还特意通知了检察院派驻公安机关的检察官一同前往,监督并核对可能发现的物证。
于是,一行人——包括苏明哲、苏明玉、两名公安民警以及一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呼呼啦啦地前往苏家老宅。
民警上前,用专业的手法小心揭去那盖着鲜红公章的白色封条,随着“刺啦”一声轻响,封条断裂,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岁月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门口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或侧身或掩鼻。
屋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家具上都覆盖着厚厚的尘埃,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家,此刻死寂得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废墟。
苏明玉对周遭的破败景象恍若未觉,她目标明确,眼神锐利得像搜寻猎物的鹰隼,径直走向父母卧室那个颜色暗沉、边角已有些掉漆的老式五斗柜。
她戴上随身携带的便携手套,拉开一个个抽屉,无视了那些泛黄的照片、零碎的纽扣和旧证件,手指在杂物间快速而精准地翻检。
终于,在最底层抽屉的尽里头,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与柔软杂物手感迥异的硬壳物体。
她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小心地将它抽了出来——那是一个封面泛黄、没有任何文字标识、略显粗糙的硬皮笔记本,边角因岁月和潮气有些卷曲。
“找到了!”
苏明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激动,而是如同赌徒终于翻到关键底牌时的亢奋。她将笔记本高高举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名民警和那位身穿检察制服的工作人员立刻围拢过来,神情专注。苏明哲也紧张地凑上前,目光死死盯住妹妹手中的本子。
苏明玉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翻开了账本。
扉页后,是父亲苏大强那特有的、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般的字迹,记录着一些琐碎的日常开销,日期、名目、金额,杂乱无章,却带着浓厚的生活痕迹。
她快速地、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飞速掠过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录。突然,她的手指猛地停在某一页的中段,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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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眉毛猛地一挑,那双惯常冷静甚至有些阴郁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一种“果然如此”、“豁然开朗”的强烈情绪所取代,最后凝聚成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甚至没有将那一页的内容仔细看完,就“啪”地一声合上账本,动作之大,带起一小股灰尘。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因愤怒而微微涨红,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发现并揭穿惊天阴谋的激动和愤慨,目光首先投向苏明哲,继而扫过在场的民警和检察官,仿佛急于寻求公证和认同: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妈去世到苏明成他报警,时间紧挨着,这太反常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急切地翻开账本,精准地翻回到刚才那页,用手指的关节重重地、几乎要戳破纸页般地,点着上面的几行字,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
“根子就在这里!你们看我爸记的——!”
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大声念出账本上的内容,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