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价的暴跌与市场的哀嚎中,逆势大幅攀升。5%的举牌线早已轻松越过,并且持续向上。
每增加一个百分点,他在众诚未来重组、债务处理、甚至可能到来的破产重整或国资介入等任何情境下的话语权,就加重一分。
他购买的不是股票,而是在众诚帝国废墟之上,重建秩序的主导权和定价权。
苏明玉早已被内部调查和可能的司法传唤吓得躲了起来,音讯全无。柳青恐怕也在忙着切割自保,惶惶不可终日。孙副总等人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股价和股东结构的变化?
整个众诚,仿佛一艘正在被司法炮火和内部叛卖彻底击沉、船员争相跳船的巨轮。
而叶晨,如同一个冷静的深海打捞者,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它沉没,同时精准地计算着,当它最终触底时,哪些残骸最有价值,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将其打捞上来,重新组装成一艘属于他自己的、更坚固的船。
检察院的车依然会来,记者们依然在蹲守,股价依然在低位挣扎。但对叶晨而言,这场风暴最混乱、最不可控的阶段正在过去。
当司法利剑清洗掉原有的权力结构和既得利益者,留下的,将是一个相对“干净”但也极度虚弱的公司躯壳。
而他手中不断增长的股权,将成为插入这个躯壳,注入新生命、新规则的最强导管。
风暴眼之外,收割静默进行。帝国的黄昏,正是新王检视战利品的最佳时刻……
……………………………………
一个星期,对躲藏起来的苏明玉而言,这大概是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却也最自欺欺人的七天。
她没有回那间冰冷的公寓,而是辗转了几处平时几乎不用的安全屋(曾经为某些特殊业务准备的落脚点),关掉所有常用通讯工具,用现金支付一切开销,像一只受惊的鼹鼠,竭力将自己埋进阴影的最深处。
她不断刷新着关于众诚的新闻,看着一个个熟悉或不那么熟悉的名字出现在“被带走”的名单里,每一条消息都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本就紧绷的神经几近断裂。
她抱着侥幸,幻想着自己或许能成为那条“漏网之鱼”。她不断给自己打气:自己毕竟只是“执行者”,很多决策有蒙志远的签字,很多“特殊费用”的最终流向只有师父和财务部长清楚,自己或许……罪不至重?或许,风暴会过去?
天真。
苏明玉她参与得太深了,作为蒙志远最器重、最得力的“开山大弟子”和实际上的“少帅”,众诚许多见不得光的扩张、打压对手的阴招、利益输送的暗道、以及上市前为了美化报表而进行的种种“技术处理”,她都或主导、或深度参与、或充当了关键的执行环节与防火墙。
她经手的“脏活”,哪怕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其性质和金额,也足以让她把牢底坐穿。
更何况,当风暴真正降临,当自身难保时,人性中最自私、最丑陋的一面便会彻底暴露。而苏明玉,恰好成为了那个最“合适”的甩锅对象。
蒙志远在审讯室里,面对检察官步步紧逼的追问和铁证如山的材料,最初的慌乱与顽抗过后,一个“弃车保帅”、至少是“减轻自身罪责”的本能念头迅速占据上风。
而“车”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此刻不知躲在哪里、且确实经手了大量“问题业务”的苏明玉。
于是,在后续的讯问中,蒙志远的口供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
“这个项目的具体操作,我当时只是定了个方向,细节全是苏明玉在跟进,她说她有办法处理……”
“那笔钱?哦,那是苏明玉申请的‘特殊市场费用’,报告写得很清楚,用途她负责,我信任她的能力就批了,具体怎么花的,她应该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