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迁和李默同时喷出鲜血,操控法相的灵脉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疼得他们眼前发黑。
王七却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脚尖在光纹上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掠起:“锁星式!”
数十道银白剑光骤然从四面八方向法相攒射,每一道都精准地钉在法相的裂痕上。“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中,裂痕以惊人的速度扩大。
“碎辰式!”
紧接着,王七手腕翻转,那些剑光突然化作透明的细线,带着时光的腐朽之力缠上法相。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法相如同被狂风扫过的枯木,“哗啦啦”地开始剥落,法相脸上的怨毒表情还未散去,就已化作漫天黑色光点。
“不——!”张迁发出绝望的嘶吼,法相被毁,他的元婴也受了重创,气息瞬间萎靡下去,连站都站不稳。
王七眼神冰冷,身影已如一道灰光欺近:“归墟式。”
剑光一闪,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穿了张迁的丹田。混沌灵力顺着剑刃涌入,像贪婪的凶兽般疯狂吞噬着他的元婴。张迁瞪大了眼睛,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三百年的元婴正在溃散,他想抬手反抗,却发现四肢早已被剑光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机从体内流逝。
“师兄!”李默见状目眦欲裂,转身就想往剑阵边缘逃,可刚跑出两步,就发现周围的光纹突然开始倒转,仿佛时间在回溯。
“溯河式。”王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默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明明已经跑出数丈,脚下的冰原却在倒流。不过瞬息,他就被硬生生拉回原地,正对上王七那双毫无感情的金灰双瞳。
“你……你不能杀我!”李默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嘶吼,“我是玄阴谷长老的亲传弟子,杀了我,谷主不会放过你的!”
王七缓缓抬起剑,剑尖的寒光映在李默惨白的脸上:“玄阴谷?等我出去,自会登门拜访。”
剑光再闪,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噗嗤。”
利刃入肉的轻响在剑阵中回荡,李默的身体僵住了,后脑的伤口处渗出黑血。他甚至没来得及再叫一声,眼神便彻底涣散。刚从丹田中挣扎着飞出的元婴还没来得及遁走,就被空中悬浮的赤霄玲珑塔发出的吸力一卷,瞬间消失在塔口。
剑阵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腾玄虺粗重的喘息声。
他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尚未散尽的黑色光点,蛇瞳里的疯狂早已被恐惧取代。刚才还能并肩抵挡剑招的两个元婴修士,眨眼间就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而他自己,九条蛇尾已有三条被时光之力侵蚀得干瘪焦黑,无力地垂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淌了一地,在光纹上晕开诡异的图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腾玄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活了五百年,见过无数天才,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存在,“金丹圆满……怎么可能有这等战力?你体内的到底是什么灵力?”
王七缓缓走向他,每一步落下,光纹都泛起一圈涟漪。那涟漪扩散开,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像是踩在腾玄虺的心脏上。他手中的长剑滴着血,混沌灵力在剑刃上缓缓流淌,映得他的金灰双瞳愈发幽深。
“死人,”王七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腾玄虺的蛇瞳猛地收缩,他能感觉到,那股属于猎杀者的寒意,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最后一丝生路彻底封死。
剑阵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染成了黑色。腾玄虺望着脚边张迁和李默渐渐冰冷的尸体,残存的六条蛇尾猛地绷紧,鳞片竖起如钢针,蛇瞳里的恐惧正被一种近乎癫狂的暴怒吞噬。
“啊——!”他仰起布满褶皱的头颅,嘶吼声震得剑阵光纹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