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他的目光扫过被夏冬剑阵困住、面色惨白的两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入玄阳真人和沃洛斯·穹的耳中:“上界强者?虚仙之境?”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在解决他之前,先拿你们两个,祭剑。”
“不——!王七!你不能杀我!我乃佛门正宗,杀了我,你会遭天谴的!”玄阳真人闻言,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灼烧的剧痛,疯狂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的恐惧。
沃洛斯·穹也急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的怨毒被彻骨的恐惧取代。他显然想要求饶,却被寒气冻得牙关紧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被冰封的身躯。
但王七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指尖微微一动。
刹那间,夏之剑阵的烈焰骤然暴涨,温度瞬间再升数倍,火龙的身躯愈发凝实,鳞片清晰可见,发出震耳的咆哮;冬之剑阵的冰棱也愈发凌厉,风暴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冰棱上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能冻结时间。两道剑阵同时向内收缩,恐怖的威压瞬间将被困的二人笼罩,避无可避!
“啊——!”
玄阳真人的惨叫声刺破火海。他周身最后的护体灵光在烈焰中如同纸糊一般,连三息都没能撑住便彻底溃散。火龙摆尾,裹挟着焚山煮海的炽烈道意,狠狠撞在他的丹田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曾被他引以为傲、视若性命的元婴,竟直接在剑阵之中化作飞灰。他瞪大双眼,眼中的狂喜与恐惧交织,最后彻底被绝望淹没,身体在高温中寸寸碳化,连一丝神魂都没能留下,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另一边,冬之剑阵内的冰棱风暴愈发狂暴。银白色的剑光如同死神的镰刀,割裂沃洛斯·穹的每一寸肌肤,冻结他的每一缕血液。他眼睁睁看着冰棱穿透自己的心脏,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当最后一道冰棱刺入眉心时,他眼中的怨毒凝固成永恒的惊恐,身躯轰然崩碎,化作漫天冰屑,被罡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道曾经高高在上的化神身影彻底陨灭。夏、冬两座剑阵光芒大涨,逸散的生杀道意如潮水般汇入春秋剑阵之中。原本就难缠的春秋剑阵,气势愈发磅礴,藤丝更韧如玄铁,叶刃更利胜神兵,将黑甲男子缠得更紧,几乎要嵌入他的甲胄缝隙。
残阳如血,映照着破碎的虚空,为这场杀戮染上几分凄烈。
不过一息之间,两声凄厉的惨叫便被骤然收紧的空间碾碎。两位化神修士的元神在春秋剑阵的锋芒中寸寸断裂,那滚烫的精血溅在冰冷的剑刃上,竟连一丝白烟都来不及升起,便被绞成了虚无。
黑甲男子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两团迅速消散的灵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晰感受到,春秋剑阵之内,那股生杀道意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仿佛有一片无形的屠宰场在其中缓缓展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双向来充斥着暴戾与轻蔑的眸子,此刻竟像被投入石子的死水,荡开了一圈名为“惊惧”的涟漪,“不过是个下界蝼蚁,怎会有如此实力?”
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两个化神是他请来的“清道夫”,而眼前这个叫王七的小子,顶多是只稍微难缠些的蚂蚱。可现在,“清道夫”成了“盘中餐”,他这只自诩猎人的蝙蝠,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闯进了猛虎的巢穴,早已落入对方的狩猎范围。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灵衍界的天穹猛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一道横贯千里的巨大裂缝骤然撕裂苍穹,紫电在裂缝深处疯狂窜动,如同天神愤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