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治帝喘息了一声,发出仿佛拉风箱一般的呼哧声,但仍然坚持着对大皇子敦敦教诲:
“拉拢了北静王,你接手兵权就更加方便了,总比你一个个收服过去要省事。
第一任北静王曾经尚主,如今几代过去,血脉也远了,老大,你这一代皇家可以再同王府联姻。
一来,在眼前长大的知根知底,还能从小培养感情;二来,也能拉近王府和皇家的关系,让你更好的掌握兵权。
正好,皇家也有同世子年纪相近的公主,朕是看不到了,此事到时候就要交给你了。”
皇帝话中的公主指的自然是他的女儿,大皇子却思维跑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什么?他女儿还不是公主?
这都是小问题,将来不是是了吗?
异母妹妹哪有女儿靠谱。
……
月隐星藏,夜色深沉,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风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檐角的走兽恍如怪物一般在黑暗中显出狰狞的影子。
“铛~铛~铛……”
悠长而深远的钟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然后向着四方发散而去。
水溶欺负小金鱼的手一顿,同黛玉面面相觑:
“四十五声?”
两人都意识到,怕是皇帝驾崩了。
本来皇帝病重弥留的时候,应当召集皇子宗亲重臣一同入宫,这种事情不可能漏掉北静王府。
如今水溶却没得到通知,显然皇帝怕是去的很突然。
黛玉让人拿来素衣,水溶匆匆的换上了,黛玉很快也得入宫,小金鱼只能托付给老太妃,到了她老人家这个年岁,倒是可以报个病。
其他,王妃赵婉岫包括林如海夫妇届时都是要入宫的。
水溶匆匆赶到的时候,那些老大人还没有到,显然,还是他这个年轻力壮的脚程比较快。
皇帝的寝宫中此时是一片震天的哭声。
在主持一切事务的是皇后,而大皇子守在龙榻边上,哭的仿佛要抽过去了。
眼睛红的像兔子,肿的如同金鱼一样,如果不是眼中冒出的那一丝窃喜,水溶还以为这货真的和先皇是父慈子孝呢!
本朝以孝治天下,所以大皇子哭的很是卖力。
“王叔!”
大皇子抽抽噎噎的说道:
“父皇数次叮嘱于我,王叔乃是肱骨之臣,可托付大事矣,这段时间皇宫的守卫,还有朕的安危,可都托付于王叔了。”
啥玩意?
这是什么瘆人的称呼!
水溶看了看大皇子那长的很捉急的脸,长的比他爹都老,哪来的脸叫出这等称呼的!
“臣不敢当陛下一句“王叔”,陛下叫臣水溶就好!”
抱歉,不熟,别套近乎。
“那如何使得?父皇在时,可是常常对我说,他待您亲如手足兄弟,让我要把您当亲叔叔一般尊敬。”
水溶抖了一下,有些牙疼。
他哪有这么老?这是污蔑!
然而,水溶掐指那么一算,从隆德帝,到先帝,再到大皇子,他还真他娘滴的成了三朝老臣了。
不管手串帝有没有说过这话,就凭皇帝长的比他大十岁,实际比他大四岁,水溶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称呼。
他还是个鲜鲜嫩嫩的大宝宝呢,不想凭空多一个好大侄,所以当然要拒绝这么有年龄感的称呼。
“陛下,君臣有别,臣不敢僭越,臣同您比起来只能算晚辈,承蒙您的看重和抬爱,臣以为同辈论交就好,至于王叔的称呼,臣是万万不敢认的。”
水溶有些诧异,大皇子竟然让他在新旧交替这段时间掌控禁卫军,他可不觉得大皇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