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三
嵇隐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她背回家的了。
她好像醉得很厉害,整个人都使不上劲,也完全不配合他的动作,一路上就只会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边低低喘息。
那滚烫的温度熏得他后颈发烫,夜风吹过,才稍微给他降下一些温度。
一把她背回家,嵇隐踹开她的屋门将她放到了床上,她还是很难受,嵇隐又去倒茶,喂到她嘴边。
几口凉茶下去,她终于清醒了一点。
那双浅色眸子朦胧睁开,在昏暗的烛火照耀里,漂亮得像是沉在湖底的宝石。
“……阿兄?”
她低哑唤了一声,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
嵇隐眉心紧皱,总算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是我,你吃了什么?”
但唐今意识已然涣散了,只低低答了他一声“不知道”就又闭上了眼睛,面颊烧红呼吸凌乱,似乎还是很难受。
嵇隐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又去倒茶喂她,最后直接将整个茶壶都递到她嘴边喂她。
冰凉的茶水从她唇角溢出,流过脖颈,没入衣衫,她好像清醒了,又好像还是不清醒,嵇隐也顾不上那么多,将茶壶扔到一边,又去背她,想带她去医馆。
可是这回。
他才刚刚去抱她,想将她从床上扶起,她低哼一声猛然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抱住了他。
他身上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气息,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是救命良药。
未等嵇隐反应,她紧紧抱着他翻过身,整个人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滚烫的脸颊埋入他颈边,遵从本能贪婪地汲取他肌肤上的凉意。
嵇隐这才清楚地意识到她是怎么了,慌乱之下推开:“你……你被下药了,我们去医堂。”
可压在他身上的人此刻哪里听得见他的话。
给她下药之人显然是奔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目标去的,给她下的药药效极猛,剂量也绝对不轻,她此刻完全是失控的。
先是将脸贴在他颈边,又本能去咬他,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重重地咬。
咬破他的皮肤,咬到他出血,咬到他流出的血液都不够她吮吸了,又开始觉得不够,去撕扯他衣衫。
他慌乱地挣扎,用力拦她,可他手臂也是冰凉的,她就去吻他的手臂,咬他的手臂。
唯有滚烫的唇瓣、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时,她才能感受到一分解脱。
可嵇隐已经怕了,被她咬过的地方疼痛得厉害,颈边的伤口更是在不断渗出鲜血,而她还在咬他,还在压迫着他。
“不要……不要……”他的声音在颤抖。
唐今的动作停住了。
她仍将脑袋紧紧埋在他的胸口,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起伏的心跳,还有……
那一层薄薄衣衫下的凉意。
像是刚刚喂入她口中的凉茶一样,他就是她的解药。
她要他。
此刻唯有要他。
必须要他。
但是……
他在害怕。
……不该让他害怕。
那是不对的。
脑子里残余的最后一丝理智这样告诉她。
所以……
唐今哑声说:“帮帮我,阿兄……帮帮我……”
他仍旧在颤抖。
唐今慢慢抬起脸颊,被欲望吞噬的浅眸浑噩盯着他的眼睛,滚烫的指腹缓慢擦过他脸上那可怜的斑驳的泪痕,她说:“帮帮我,阿兄……你不是,心悦我的吗?”
……
晕满泪水的紫眸骤然睁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