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五
唐今又一次失去便宜三餐跟美味阿兄了。
不对。
是美味三餐跟便宜阿兄。
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连着好几天,唐今都没有再在宅子里见过嵇隐。
要不是偷偷从窗户缝里窥见他屋里的东西都还在,唐今都要以为他是已经搬走了。
当然,他要是就这么搬走了,情况也是对唐今有利的,她可以少去烦恼一个麻烦了嘛。
但是……
这么想的话,她那颗并不存在的良心还是稍稍有些作痛的。
特别是完全酒醒,想起她那夜是怎么……逼迫他顺从的后……
唐今颇为头痛地捂住了额头。
这动作这几天里她一直在做,吃到难吃的早饭时做,看到路边鲜艳的花下意识要去摘时做,走过花街瞧见落玉楼想进但最后又只能拐进别的相公馆里时做,躺在相公们怀里听他们弹曲奏乐时那更是头痛欲裂。
怎么就……
没忍住呢。
唐今反复想这个问题……然后反复将锅给扣到了龟公的头上。
龟公给她下的药起码也能药翻三头牛了,她能撑着把龟公弄晕,还弄出一个假的和龟公生命大和谐了的现场然后再下楼找嵇隐求救就已经很棒了,那之后不受控把嵇隐给……
完全是可以理解且能够被原谅的嘛。
但是……
眼前又浮现出青年紧紧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眼睛的那一幕。
他不让她看他的脸,自己也不肯看她,一直挡着眼睛,声音都死咬着唇瓣不敢发出……
她当时没什么理智,觉得他一直用手挡着很碍事,便强行将他的手掰开了。
泪水一颗一颗从那双迷失的紫眸里掉出,很快又惊慌地闭上,更加用力地咬住唇……身躯颤抖。
他平日是连衣领都理得规规矩矩的人……
唐今啧了一声,又开始头痛了。
听到她叹气,相公云岫凑上来喂了她口酒,“怎么了这是,今天一来就在叹气……又惹上什么桃花债了?”
唐今苦笑一声,“是啊……这次的债可有些重。”
“哦?还有让你觉得重的债?你不是欺负人家良家郎子去了吧?”
相公馆的头牌这套消息的能力就是不一般,唐今喂了他口酒堵住他的话,“不说这些了,喝酒。”
云岫识趣地打住了话题,“那你尝尝这个,我们馆里进的新酒……”
……
次日午后,唐今方离开相公馆慢悠悠地回家。
不过今日赶巧,她一推开门就正好撞见嵇隐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
四目相对,唐今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剩下的一只脚跨也不是,不跨也不是。
好在,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嵇隐低下脑袋端着碗回了自己屋里。
没有看她,也没有跟她说话。
这倒让唐今松了口气。
但视线落到他紧闭的房门上,她又开始头痛了。
……为什么不对他负责呢?
其实唐今更想问的是她真的要对他负责吗?
且不论她真的只把他当阿兄的,即便察觉到了他的情感她也只打算跟他做阿兄阿妹的……
他是个好人。
是个……
已经被她欺负得够惨了的好人。
她想过等哪天解决了邓宏方,就实现先前对他的承诺,接他去京城享福报答他……
可那份报答不该也不能在现在兑现。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通判知府邓宏方,有的没的一大堆的事还在前面等着她。
说直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