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张文欢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都带着或好奇、或审视、或友善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爸,我们来了。”
张文欢松开江林的手,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飞到张杭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后回头对江林展露一个安抚的微笑,招了招手。
江林立刻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先将手中的贵重礼物轻而稳地交给旁边的佣人,然后对着张杭,恭恭敬敬地、标准地鞠了一个十五度的躬,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显得有些发干,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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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叔叔,您好!我是江林,今天非常高兴,也感到无比荣幸,能有机会来拜访您!”
张杭抬起眼,那目光平和,却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江林身上缓缓掠过,从发型到鞋尖,仿佛要穿透这身昂贵的皮囊,直视他灵魂的底色。
这几秒钟的沉默,对江林而言,漫长得如同在真空里度过了一个世纪,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你好,江林。”
张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沉稳的磁性,仿佛能穿透一切嘈杂:
“坐吧,到了这里不用太客气。”
他随意地指了指侧方的沙发。
“谢谢张叔叔!”
江林依言,几乎是挨着沙发边缘坐下,腰背挺得像块钢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接受最高首长检阅的士兵姿态。
张文华和梁怀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显然觉得江林这副前所未有的紧张模样极具娱乐性。
“欢欢这还是头一回,这么正式地把男朋友带回家,介绍给我认识。”
张杭将手中的紫砂壶轻轻放在茶海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语气听起来很随和,开启了今天的主要议题:
“这说明,你们俩的感情,应该处得挺不错,挺稳定。”
他的目光在女儿和江林之间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是的,张叔叔!”
江林立刻抓住机会,语气迫切而真诚:
“我和文欢在一起,感觉非常投缘,也非常愉快,我......我真的很珍惜她,也无比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他看向张文欢,眼神里的爱意和坚定,在这一刻无比真实,甚至暂时压过了紧张。
“嗯。”
张杭微微颔首,目光在女儿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幸福光采上停留片刻,眼神柔和了些许:
“年轻人,懂得珍惜,是好事。”
他话锋一转,像是闲聊般问道:
“听欢欢说,你是在国外读的?学的是金融?”
“是的,张叔叔,我刚开始在北美留学,后来我在伦敦政经读的。”
江林谨慎地回答。
“哦?LSE是个好学校。”
张杭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那边现在对亚太市场的看法,跟国内比,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视角吗?”
问题不算刁钻,但开放度很大,考验的是平时的积累和临场的应变。
江林心头一紧,但好在功底扎实,他略一思索,便结合自己在国外的见闻和回国后的观察,条理清晰地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没有夸夸其谈,也没有畏缩不前,偶尔引用一些数据和案例,显得言之有物。
张杭听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淡笑容,不置可否,只是偶尔点一下头,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内心的评价。
就在江林逐渐适应这种高压谈话节奏,稍微找回一点状态时,客厅入口处传来一阵莺声燕语和清脆的高跟鞋敲